司忠咳嗽了一次后问起沈兮若的情况。
司辰如实将情况说明,也将白悠然从圣轩帝那儿探出的口风一并告知,并表明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弃沈兮若,哪怕仕途和性命都不要,他都要都救出沈兮若来。
“理当如此。”司忠喝了口茶压住发痒的嗓子,又道,“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娶她,那她就是咱们司家的人,如果你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以后又如何护住这大盛的百姓。”
司辰对父亲的一番话很是吃惊,于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他还以为,父亲会骂他糊涂,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为儿女情长所困,事情到了这一步,应该保全自己舍弃沈兮若……
司忠看着他不可思议的眼神,露出一丝歉然的浅笑,“你很惊讶我会这么说,我一点都不意外,毕竟我们父子之间的沟通少得可怜,你不知道,当年我没能留住你母亲的性命,我有多懊悔。”
悔到恨不得用他的命,去换白念儿的命。
所以司忠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样悔恨终生。
“可是爹,你就不怕我连累忠侯府?”时至今日,司辰相信司忠的话,但心里还是很震惊。
“爹在朝中
几十年不是白混的,我相信我能保住忠侯府。”司忠说完却叹息一声,“可是司辰,事情若真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爹不一定能保得住你。”
“我明白。”司辰点头表示理解。
帝王的雷霆之怒,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只要司忠不阻止他就已经是莫大的支持了,而且并不是司忠想保就能保得住的。
司忠又咳嗽了一次,才语重心长道:“若是这回逢凶化吉了,你要记住,做臣子的最忌惮功高震主,皇上对你起了疑心,不在这次揪你的错,也会在下次揪你的错,想要摆脱这种去境况,你须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保护好你的妻子和你自己,还有你将来的孩子们。”
这是司忠第一次像父亲一样教导他。
司辰内心震动,面上动容。
“儿子记住了。”
听到他自称儿子,司忠露出欣慰的笑容,站起了身,“你好好想想怎么做吧,需要爹做什么差人过来说一声便可,爹回去了。”
“好。”司辰站起来,目送司忠明显迟钝得多的背影离开。
司忠回到忠侯府,楚氏从院子里将他扶回屋躺下,又亲手倒水喂他喝。
待到司忠气喘匀了,楚氏才满脸
心疼地道:“老爷,我知道你想帮司辰救沈兮若,可你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呀,瞧您都病成这样了,还巴巴的跑过去出主意,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和司浩可咋活啊。”
说着说着泪珠子就流了下脸颊。
司忠病了这么长时间,心里郁闷得很,看到她的眼泪心里愈加烦躁,“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楚娇艳立刻闭上嘴,“老爷,你别生气。”
“你心里就只有你和你和儿子,我能不生气吗?”司忠板着脸,想到司辰从小过的是什么日子,心中的内疚越多,对楚娇艳的怨气也就越多。
楚氏见他跟吃了枪药一样,赶紧收起了打听司辰预备怎么做的心思,一个劲儿的说好话软话,总算将司忠心中的怨气给平息了。
次日,离皇上给顺天府的期限只剩下两日,眼看再拿不出证据证明沈兮若无罪,就要当这替罪羔羊了,如了圣轩帝拿她警示司辰和盛启业的砝码的心意了。
司辰与盛启昭一合计,便想出了去谢府一探尸体究竟的法子。
盛启昭先走一步,司辰故意落后一点时间。
司辰到谢府时,盛启昭已经跟谢家人吵起来了,眼看盛启昭要强闯,局
面已经不受控制。
谢夫人眼看挡不住,索性往门槛上一躺耍起了泼。
“昭王爷,您是皇上的亲侄子,是皇亲国戚,我们谢家的门槛拦不住您,但老身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能让您动我女儿的尸身,让她死了都要受辱,今日您要进去就从老身的身体上踏过去好了!”
盛启昭再混账也不可能从她身上踩过去,正为难之际,司辰出现了。
“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司辰明知故问。
盛启昭还未答话,谢阁老先说了,“司将军你来得正好,昭王爷不顾皇上的旨意,非要带仵作去给我女儿验尸,他踩坏了我夫人倒是不打紧,可他要是违背了圣旨,恐怕没法跟皇上交代。”
盛启昭急赤白脸,“谢阁老,你少算拿皇上来压我,今儿个本王冒着抗旨的罪名,也要进去验尸,看看你们这么害怕验尸,到底是在隐藏什么东西。”
说罢,盛启昭对一旁的侍卫和仵作招手,“给我进去,皇上怪罪下来由本王一力承担。”
侍卫们跃跃欲试。
司辰‘无奈’之下只好拔出剑横在门口,“谁敢上前一步试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