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见姑姑面色凝重,眼中甚至浮现起丝丝惧意,这才重视起来,再三保证不再犯后小脸煞白的离开。
绿衣宫女则是往四周瞧了瞧,再才离开御花园。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白悠然才从转角处走出来,看着她们谨慎的背影。
“绿荷,那两个宫人你可认识?”
绿荷认真想了想,回道:“回娘娘,小宫女面生得很,估计是新来的,那年龄大的好像是在绣坊当差,私底下跟越妃走得很近。”
白悠然心思转了一转,便想明白其中的关联了。
为免隔墙有耳,她们只字不提先回寝宫,再找个借口摒退左右。
“绣妨的这位宫人定是为了活命,才投在了越妃门下,对越妃的为人特别了解,才再三劝告她的小侄女,千万别惹到越妃,毕竟越妃可是连先皇后都敢害的人,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白悠然双手紧捏成拳,胸口腾着怒气。
她与先皇后没有交集,但想到先皇后,自会想到盛启业,难免就对狠毒的越妃生出了恨意。
绿荷半信半疑点了点头,小声问:“那娘娘您想怎么做,要告诉太子他的杀母仇人就是越妃吗?”
白悠然沉吟片刻,
“暂时不要,越妃既然能从先皇后的死中脱身,可想而知她的心机手段有多厉害,太子若知杀母仇人就在后宫,怕会无法保持理智,不若本宫先暗中查探,就算越妃发现了,也不会想到本宫在替太子找杀母的证据,不会打草惊蛇。”
绿荷皱眉,“娘娘,您的法子听上去好是好,可是万一越妃发现真现,她一定不会放过您的,况且您身子眼瞅着越来越弱……”
白悠然抬手打断绿荷的顾虑,态度异常坚决,“别说了,本宫自有分寸。”
左右她是活不长了,能在离开前帮太子报了仇,也算不枉太子对她痴心一片。
“娘娘……”
“绿荷,本宫知道你对本宫好,但这是我唯一的心愿,能帮帮我吗?”
白悠然软着声这样说,心软的绿荷就再也说不别的话来了,为难地点点头,“娘娘要怎么做,尽管吩咐奴婢便是。”
“本宫要你多和绣坊的那位来往,先什么都不要问,只管与她交好便是,具体什么时候试探,本宫再和你说。”白悠然心急如焚,却不得不耐着性子,一步步慢慢来。
此事干系重大,绿荷郑重说好。
白悠然并没有把所有希望都
放在绣纺那位身上,同时派人暗中打听先皇后出事后,宫里的人都去了哪里。
结果得到的回复令人心惊肉跳。
除了三个放出宫的,其余人在之后一两年里,竟全都因为各种原因死了,如今在宫中,再也没有一个先皇后宫里伺候的旧人。
而那些死掉的人里,有一个叫绣珠的一等宫女,就是绣纺罗姑姑口中的好姐妹。
从种种蛛丝马迹中不难发现,这些人的死,或多或少都与越妃有关。
白悠然因着有了帮盛启业报杀母之仇的念头,有了信念便不自觉好好吃饭,没怎么用药身子反而有了起色。
圣轩帝再一次临幸白悠然,看到明显长了点肉的她,赏了绿荷一百两。
在后宫里,因为伺候妃子伺候得好而得赏的宫女,绿荷还是头一份。
这事传到各宫里,少不了酸几句。
安嫔和其他几位半年都没见过皇帝的妃子,再也坐不住,约着去了越妃那儿。
越妃看似漫不经心拨弄着护甲,心里却早已被嫉妒填得满满当当,声调便有些阴阳怪气,“俪妃还真是有点意志力, 瞧她都快瘦成麻杆了,还那么能折腾,小心用力过猛,折了自己的腰。”
安
嫔附和道:“要嫔妾说,俪妃真要折了腰才好!省得一天到晚勾着皇上,连娘娘您都半个月没见着皇上的面了。”
王美人愤愤不平道:“可不是嘛,眼看皇上的身体也不似从前健朗了,她还不要脸地霸着皇上……”
“王美人,慎言!”越妃眉头微拧,面色凝重,“这些个大不敬的话,你要说回你的宫里说去,别在这里害本宫!”
王美人自知失言,赶紧跪下去迭声赔罪。
越妃没了说话的兴致,以乏了为由将几人打发走。
“一个个的都是蠢货,就她们这脑子,还想跟俪妃争宠,不自量力。”越妃脱下护罩往桌上一搁,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她是拉王美人一把,让王美人跟白悠然分宠,毕竟她已经不再年轻,无法再靠美色留住圣轩帝了。
谁知这王美人是个没脑子的,看来又得重新寻人了。
越妃之后的精力都放在找人与白悠然争宠上,其他的事都不怎么上心,才没发现白悠然正在查当年先皇后的旧案。
转眼司忠二七已过,司辰便带着沈兮若入宫叩谢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