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若却又卖起了关子,不肯轻易背给他们听,最后还是盛启昭作了辑,才‘勉为其难’地念了起来。
“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桑条索漠楝花繁,风敛余香暗度垣。黄鸟数声残午梦,尚疑身属半山园。”
“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看中庭栀子花。”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家田。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声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
沈兮若一连念了数十首田园诗,听得众人如痴如醉,停了好一会儿还沉浸在美妙的意境中。
盛启昭回过神,立即调转马头而去,边奔驰边道:“我回去记下来。”
苏霓裳笑道:“等王爷记好了,我向他要来抄一份。”
白容宠溺地小声对她道,“回头我帮你抄。”
苏霓裳脸上的笑就更甜了,眼中的蜜意藏都藏不住。
沈兮若将两人眉来眼去的举动看在眼里,八卦地偷偷司辰快看,“你看他们感情多好。”
司辰挑眉,“我们难道不好吗?”
沈兮若忙不迭点头,“好,当然好,这天底没有比我们更好的了。”
这话
里的敷衍虽然很明显,司辰还是比较满意,趁着无人注意,偷偷拉过来亲了下她的脸颊。
沈兮若本来马术就不好,这一下给吓得花容失色,没忍住尖叫出声,结果自然是把司辰出卖了。
司辰耳朵发红,板正地坐在马鞍上目不斜视,好似装得一本正经就可以掩盖刚才的行为。
一群人见状更是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可辛苦了。
晌午回别院用午饭,午睡半个时辰又相约出去采野果子,傍晚回来。
沈兮若想着今晚月色应该不错,便揭议道:“晚上我们烧烤吧?”
大家本来就是出来玩儿,自然不会拒绝好玩又有好吃的机会。
天一黑,月亮就从深蓝的天幕后钻了出来,皎洁的悬挂在天上,散发出如银的光芒洒在院子里。
此刻,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
“开始烤了。”沈兮若说完开始熟练地生火摆串。
苏霓裳和小蛮在一旁拿着油刷和作料刷子跃跃欲试,司辰和盛启昭则在旁边的石桌把酒言欢。
很快食物散发出的独特烟火香气便四溢到别院的每个角落,佣人们好奇,站得远远的瞧他们在做什么新奇食物。
沈兮若见了便抬手招呼,“我特意准备了多
的,你们想吃的都过来尝尝。”
佣人们一开始还都很拘谨,不好意思上前,直到看到同是下人的碧儿月溪和侍卫白容都在吃,又听到司辰发话,便都开心地围了过来。
“夫人,羊肉烤来真好吃,小的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王管事夸奖道。
“托夫人的福,奴家也是头一回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呢。”王管事的婆姨跟着说。
其余人跟着夸,食物实在没得词夸了,大家就夸沈兮若这个人,什么人美心善,亲切温和之类的他们知道的溢美之词都用上了。
沈兮若被夸得有些无奈,她叫他们过来尝鲜,又不是做什么面子工程,只是纯粹的分享罢了。
然而她不能直说你们别夸了,吃就完了,不然他们定要误会她不高兴,弄得大家惴惴不安。
她只得陪着笑脸,假装很受用,“大家吃得开心就好。”
这一幕落在偷偷藏在角落里的楚氏眼中,嫉妒得都快气疯了,明明她才是司家的女主人,如今却被他们冷落只能住后院,什么好事都没她的份,下人们也都是看人下菜碟,见她不被司辰敬重,便尽量绕着后院走,完全不把她和司浩那个二公子放在眼里!
这个沈兮
若,平常一副不争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笼络人心的高手!
不知何时也来看热闹的司浩站到楚氏旁边,眼睛盯在沈兮若身上收不回来,还感叹道:“脸蛋好美啊,身段也好好看,比我院里的好太多了,怪不得司辰不娶二房,要是我得了……”
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脑袋上,打醒了司浩的美梦,“娘,您打我做什么?”
楚氏拧着他的耳朵往回走,“你不想活了,司辰的女人是你能肖想的吗?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
司浩怎么可能忘记,当下脸色难看地拿开楚氏的手,“儿子记得很清楚,这辈子都忘不了!”
“记得就好。”楚氏又拖住他的衣袖,“以后离他们远点,你爹死了,再犯浑,我可没那个能耐能护住你。”
司浩嘀咕,“真没用。”
楚氏没听清,“你说什么?”
司浩当然不敢让她听见,随口扯件事便掩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