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启昭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点也不顾及盛启安在旁边,气得盛启安兀自磨了磨后槽牙,黑脸拂袖而去。
其他人见他已走,这才议论起栽跟头的鞍王妃来,无一不是嘲笑鄙夷。
同时,那些个原本对相比她们而言有本事太多的沈兮若的女人,见识到沈兮若的厉害后,纷纷将嫉妒藏得更深,不能轻易表露出来了。
沈兮若当众羞辱了鞍王妃,转头却往厨房那头走去。
“小姐,您不会是要去做野味,给鞍王妃赔罪吧?”碧儿在后边小碎步跟着,不及赞成地拧眉细声询问。
沈兮若冷嗤,“她脸有那么大吗?我还做给赔罪我,她是谁啊?”
真要让她做,她非得给菜里下二两巴豆,拉死那个女人。
“谁说不是呢,您好歹是皇上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侯爷的嫡妻,居然当着皇上和众人的面羞辱您,脑子怕是被驴踢过吧。”碧儿松了口气,然后忍不住悉落。
沈兮若‘扑哧’笑出声来,手指点点她的脑门,“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儿肥了,谁给你的底气,竟敢私下骂鞍王正妃,也不怕被鞍王妃缝了你的嘴。”
碧儿扬扬脑袋,轻轻哼一声,“当然是夫人
您和护国侯府给奴婢的底气啊,有您和侯爷在,才没有敢缝奴婢的嘴巴呢。”
沈兮若就忍不住摇头失笑,回想起来初见时的碧儿,胆小懦弱,说话总是低着头,连与人对视都不敢。
能被她影响成如今这般活泼不怕事的性子,沈兮若莫然有些小骄傲。
“夫人,您还没说去厨房做什么呢?”碧儿想起来又追问。
“侯爷今晚没吃多少,我去看看能做点什么给他。”这几日司辰天天护驾,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地警惕周围一切,太辛苦了,她想弄点营养的东西给他补一下。
“夫人越来越疼侯爷了。”碧儿很是替他们夫妻感情笃定而高兴,“侯爷也疼您,不给府里弄女人,不像有的男人,好的时候要死要活的,结果没过多久就纳新人了,把旧人忘得一干二净。”
这丫头当真是无法无天了,骂宛鞍王妃又开始议论太子了!
沈兮若肃脸,压低声音道:“碧儿,以后切莫再议论这事了,万一被人偷听去,上达了天听,谁也保不住你,听到没有?”
碧儿意识到说错话,赶紧点头应下,“知道了夫人,奴婢再也不说了。”
快到厨房时,沈兮若忽然看
到前面闪过两道身影,一道明黄衣角透露出至高无上的威严,一道绣玉兰素锦裙逶地,行走间散发着成熟女人才有的韵味。
那女子神色略显慌乱,差点被自己绊倒,明黄男子伸手扶了把,不是立即松开。
沈兮若猛地一怔。
“夫人,那不是皇……”碧儿同样看到了,忍不住瞪大眼睛低低惊呼。
“谁在那边?”男人上年纪的嗓音里透着与生俱来的慑人气势。
碧儿心头‘咯噔’一下,腿都软了。
沈兮若赶紧捂着她的嘴往后推,幸好身后就是白色营帐可以遮挡。
主仆二人屏住呼吸,后背贴着营帐不敢动弹。
可是有脚步匆匆踏来,定是发现她们了。
碧儿听着那脚步声像催命符似的,心脏一下悬到嗓子眼,情急之下却没想着保护主子。
她扯了下沈兮若的袖子,又指了指回去的路,示意沈兮若快跑,然后她出去挡住皇帝。
沈兮若很感动,却没有牺牲碧儿的打算。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兮若弯下腰扯起一块小石子往另一边扔去,旋即拉着碧儿拼命往原路跑。
明黄男人中了声东击西的计,不过没跑几步就回过味来,可是待返回来追时,
只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在转角处一闪而过。
碧儿被沈兮若推了一把,故而明黄男人只看到一个身影。
加上这边没人,只有月亮的光辉,所以那背影是模糊不清的,衣物颜色也不能清楚分辩。
着玉兰裙的女人追上来,无意中被地上什么东西散发出的光泽晃了下眼睛,定睛一看,是一支翡翠发簪。
发簪的主人她认得。
是她儿子日思夜想的那个女人的!
女人想到盛启昭,将发簪悄悄地藏进袖内。
“别担心,朕会把她找出来的。”找出来自然是要杀了灭口的。
“皇上,臣妾告退了。”女人惴惴不安退了下去,甚至都忘了等圣轩帝同意便擅自转身。
圣轩帝没当回事,只当她是被吓到了,独自往另一边走的时候,在脑海里仔细回想那个模糊的身影。
忽然,圣轩帝灵光一闪,闪过晚宴之上让他的儿媳鞍王妃当众丢脸的女人,沈兮若。
只是,他并不能确定。
他快步回到营帐,吩咐郭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