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启业每天忙于国事,白悯剖腹取子后身子一直没有恢复,又要照顾因难产而经常生病的儿子,无瑕顾及府里的大小事务,掌家权便暂时落到了苏敏敏手里。
这日,太子嫡长子又发热,喝了太医开的药还是不退,盛启业便特地让伍霖跟一趟护国侯府,请沈兮若看诊。
伍霖是盛启业的左膀右臂,让他亲自来请,足以说明盛启业的诚意。
沈兮若没有让伍霖为难,立刻便答应了。
月溪怕白悯为难她,一定要跟着去,伍霖也没说什么,客客气气地将两人都请上太子府的马车。
白悯看到沈兮若,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又希望她帮儿子看病,一方面又很不想看到她,所以一时之间不知用什么态度面对。
“见过太子妃。”沈兮若漠然施了一礼,便问,“请问皇长孙在哪儿?”
白悯还以为她要拿乔,闻言微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在……在我房里。”
沈兮若将白悯的错愕看在眼里,知道在意外什么,不过她并不想解释,自己愿意过来并不是不计前嫌,而是看在太子的无辜稚子的份上。
皇长孙已经足两月了,由于体子不如正常出生的孩子,故而身量要小一些,看着
像是才满月。
瘦小又肤色泛黄,因难受哭得嗓子都哑了,看着好不可怜。
月溪在一旁看着也深感揪心。
沈兮若将孩子轻轻抱起来,白悯害怕她不小心摔了自家儿子,快步冲上去做了个要托住的动作。
“太子妃,你大可不必如此戒备于我,我还没丧心病狂到害这么小的孩子,而且这是皇长孙,我有几颗脑袋敢谋害他啊。”沈兮若看着她的举动实在无语,为了不让她一惊一乍,只得费几句口舌好让她放心。
白悯现在有求于人,便从善如流地接话道:“你知道就好,那快替皇长孙看看吧,从昨晚到现在一口奶水都没吃,声音都哑成这样了。”
说起可怜的儿子,白悯眼中泛起心疼的泪光。
沈兮若暗自腹诽,“看来再坏的人也有她柔软的一面。”
替怀中好像还没一件冬衣重的孩子检查过后,沈兮若开了张药方让白悯吩咐人去抓药。
“药方你不放心的话传太医来过目,然后这煎药也很关键,必须得由我本人来煎,你到时候也可以让人在一旁看着。”
白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因为沈兮若把她的话抢先说了,她无话可说了。
白悯想了想,沈兮若应该
是不敢谋害皇长孙的,相反的还应该生怕皇长孙有个闪失无法向太子和皇上交待,会格外的谨慎。
思及此,白悯微仰起下颌,傲气道:“本宫谅你不敢动手脚,所以不用让太医过目了,直接让你的丫鬟随本宫的侍卫去抓药吧。”
之所以让月溪去,是知道这丫头十分忠心,定不会耍什么花样害自己的主子。
月溪看了眼沈兮若,得到她点头后才过去双手接过药方,与侍卫同去医馆抓药。
白悯抱着孩子轻哄。
许是哭累了,又许是闻到母亲身上能令小皇长孙感到安全的气息,在白悯怀中渐渐地止了哭。
一旁的奶娘小心翼翼接过去,继续轻晃地哄着。
月溪才走一会儿,着一袭海棠红织锦逶地裙的苏敏敏便来了。
“太子妃姐姐。”温柔小意的女人端庄且恭敬地对着白悯见礼,然后对沈兮若含笑打招呼,“兮若,听说你前来给皇长孙看诊,我便特地过来瞧瞧,怎么样了?”
一声“兮若”喊得沈兮若和白悯同时一怔。
沈兮若心道:“我什么时候跟她熟到直呼闺名这么亲密了?明明就是点头之交,却故意在白悯面前装出她们很熟的样子,是要闹哪样?”
白悯
则想:“两个敌人居然成了朋友,这对我可是大大的不利!苏敏敏这个贱人,先前瞧她不作声不出气的,没想到心思这么深!”
沈兮若眉毛微挑,看了眼脸色难看的白悯,又看了眼满脸温柔笑意的苏敏敏,淡淡道:“苏侧妃,关于皇长孙的事,我想您还是直接问太子妃比较好,我不知道她在这方面有没有禁忌。”
她神色冷淡,无形中便是下了苏敏敏的面子,让人觉得苏敏敏这是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
白悯幸灾乐祸的哼了哼,嘲讽之意特别明显。
苏敏敏脸色微僵,但很快恢复正常,若无其事问白悯,“姐姐,皇长孙是得了什么病,怎么总也不见好,妾身和太子都很担心。”
不得不说苏敏敏很聪明,而且还不肯吃亏,知道自己不得白悯待见,便将盛启业搬出来,就算还是会被奚落,也已经先往白悯心口上插了一刀。
白悯要面子,尤其是在是敌人的女人面前 ,丢脸比身体受伤更加难以接受。
为了不让沈兮若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