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柔安安静静地站着听他们说话,后来就走了神,想起已经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和家乡,不禁悲从中来。
回驿站后,盛明柔请司辰到院子里说话。
司辰不解他们有何话好说,但还是去了。
“五公主,您找臣过来,不知有何吩咐?”司辰欠身向她行了礼,态度恭敬。
盛明柔幽幽一笑,还带着稚气的眉宇间,染着浓得化不开的忧伤,“司侯不必多礼,今日本公主请你过来,是想请你帮忙给我母妃带封书信回去,不知你可愿帮忙?”
举手之劳的小事,司辰自是欣然答应,“当然可以,公主可提前写好交与臣,免得回程匆忙给忘了。”
他归心似箭,巴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大盛朝去。
盛明柔的心却被回程两个字刺痛了下,幽道:“侯爷还有归期,我却只能老死在异国他乡了。”
司辰的心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这才正眼瞧了眼这位被推来和亲的小公主。
才十五岁啊,就如此悲观了,那这漫长的一生该多难熬?
“公主……”司辰想宽慰两句,奈何实在不擅长,叫了声便卡了壳,不知说什么好。
“我想我母妃了。”盛明柔咬着小嘴,还未变声
的声音里忍不住的哽咽,令人听了十分揪心。
“只要公主好生保重自己,以后会有机会回去探望淑妃娘娘。”司辰总算想到这么一句宽慰话。
盛明柔眼睛一亮,可是很快又黯淡下去,“侯爷就别骗我了,我的两位姑姑,还有前朝和亲的公主,没有一个回去的。”
司辰离开院子时,心情很是沉重。
而司辰到底也没能如愿尽快离开,次日又被明方帝请进宫,明方帝定了婚期,就在下月初三,一定要留送亲使团参加完婚宴才给回去的通国文书。
在宫里用了御膳,同去的白容被留了下来。
想着定是因为苏霓裳的原因,又见明方帝后和苏潋对白容的态度都还不错,便放心的独自回去了。
白容在皇宫里住了一晚,回到驿站后整个人心事重重的样子,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司辰在白容又把空茶杯递给他后,忍不住问道:“明方帝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不同意你和苏霓裳在一起?”
除了这个打击,司辰没往别处想。
白容垂下眼皮遮住眼底情绪,“就是问我对公主是不是真心的之类的问题,其他没有什么。”
司辰皱眉,“既然如此,你为何心神
不宁?”
白容抬眸看他一眼,复又立刻垂下,想了想才回:“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担心他们会突然阻止我们吧。”
司辰接受了这个理由,“担心无益,水来土淹吧,等问题来了自然会有办法解决,你不必在这儿侍候了,回去调整调整心态吧。”
白容低头谢过,退了出去。
等待的日子漫长而又无趣,司辰除了到皇宫里给明方帝露一手,震慑住了明方一众武将的那日是过得痛快的,其他时候都感觉度日如年。
远在千里之外的沈兮若,亦是数着手指头,巴巴地盼着自家男人早日回家。
不过她幸好白天还能去医馆打发时间,只有晚上一个人躺下后才会感到格外想念。
朝堂之上少了盛启安、盛启昭和司辰几个送亲的大臣,清静了不少。
圣轩帝龙体康复后又歇了几日才开始早朝,盛启业肩上的担子轻了,陪皇长孙的时间也就更多了。
苏敏敏为了争宠,手段层出不穷,煞费苦心。
奈何再高明的手段,也争不过父子亲情血脉相连。
沈兮若被请去给皇长孙请平安脉,发现白悯身体明显圆润了些,气色又恢复到了生产之前。
“看来太子妃这段
时间过得很舒心呀。”沈兮若道。
白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感的确是好多了,脸上的笑容就难掩春风得意,对她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你确实不负神医称号,不过认真算起来,还是本宫成全你的名望。”
沈兮若可不同意这个说法,“太子妃你这就有失偏颇了,是我有真本事,可不是靠你的成全。”
白悯心情好,懒得跟她较真,“得,算你说得对行了吧。”
“什么叫算,本来就是好嘛。”沈兮若扬眉,寸步不让。
“得寸进尺,顺竿爬,说的就是你这种人!”白悯佯装不屑撇撇嘴,眼中却曼起一丝笑意。
不料话题就这么掉地上了,两人再一次的大眼瞪大眼,无话可说。
尴尬的气氛忽然而至,猝不及防。
两人脸上的表情同时敛尽,然后各自转头移开目光。
正当沈兮若要开口说走,月溪进来打破了沉默,“夫人,俪妃娘娘宫里来人请您去一趟。”
沈兮若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