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启昭却将她拉到僻静的角落,“我知道你想去哪儿,要干什么,但我告诉你,没用的,皇上本来就厌弃她了,现在又怀疑上了太子,皇上就是不想让她活了,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得出来。”
“我知道希望不大,但我必须要去试一试。”沈兮若转身就走,结果被拽住胳膊,“盛启昭,这是我的事,希望你别插手!”
见她是真的动怒了,盛启昭便放了手。
却在她背后道:“你大可以去质问皇上为何这般狠心,或是跪下求他,如果你想连累太子和司辰的话,尽管去吧。”
沈兮若的双脚顿时便像有千斤重,再也迈不开了。
盛启昭走到她面前,只说了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沈兮若没敢回去看白悠然,因为不忍,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
因为在司辰和太子与她之间,自己毅然决然选择了两个健康的他们,而放弃了她。
五日后,白悠然走了。
绿荷悄悄告诉沈兮若,她家娘娘走的时候嘴角是向上扬起的,微笑的样子很美。
白悠然还给沈兮若留了一封绝笔信。
“兮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脱离苦海去往极乐世界了,你此刻一定也在为我高兴吧?谢谢你为我所做的
一切,谢谢你那日听了盛启昭的劝,没去找皇帝,否则挺累了太子和司辰,我就要带着罪孽去了,我很高兴,除了你,除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不再欠谁的,可惜今生我没法报答你了,如果来生我们还能做好姐妹,换我照顾你……”
看到这里,沈兮若已经哭成了泪人儿,无法再往下读了。
剩下的那段是写给盛启业的。
葬礼结束后,沈兮若专程约了盛启业到茶楼,将这信给他看。
信还未展开,盛启业的眼圈已然泛红,手指抖若筛糠,已是悲伤到了极致。
“悠然,我的心从来没有辜负过你,与白悯成亲,纳苏敏敏为侧妃,和她们孕育后代,全都是为了你……”
“我不这么做,父皇会怀疑你,为难你……可你还是死在了他手里,如果时光能够倒回,我一定不再懦弱,不再害怕世人异样的眼光,带你逃离那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去过普通人家的日子……我真的好悔啊!”
沈兮若听着他字字泣血句句诛心的忏悔,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可惜,这个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太子,节哀吧。”
盛启业没有看她,低着头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先走,自己想一个人呆会儿。
沈
兮若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再看看这个仿佛短短几天便老了十岁的男人,无声叹了口气,带上门离开。
俪妃的死,对后宫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也就葬礼那几日,各宫在人前装装样子, 人后却一个个的笑得合不拢嘴。
尤其是一手促成了此事的越妃,每晚都要喝点小酒哼上一支小曲庆祝。
“俪妃妹妹,别怪本宫心狠,谁教你长得像谁不好,偏要像先皇后韩忆幽,还一来就得皇帝的宠信,就算本宫不杀你,别人也容不得你。
上回安嫔给自己的亲女儿下毒想要栽赃你,只是没成而已,还有……来生别再入宫了,这宫里可不是谁都要活得长久的。”
“我只是向皇帝说了你怀孕的事,是皇帝容不下你,要怪你就怪他们吧,我可什么都没做。”
越妃昨晚做了恶梦,梦见白悠然化成厉鬼来索命,起床后便去佛堂,跪在蒲团上向白悠然告罪,并将加害过她的那些人全都捅出来。
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自身的罪孽似的。
过完年,白悯的身子恢复如初,便在府里呆不住了,经常带着皇长孙往宫里跑。
越妃爱抱着皇长孙到处走,经常‘偶遇’圣轩帝。
次数多了,圣轩帝越来越喜欢这个白白净净又爱
笑的皇长孙,往越妃宫里也去得频繁了。
正月十五是越妃的生辰,皇帝特许大办,好冲去白悠然的晦气。
其他宫里的看到徐娘半老的越妃又得了圣宠,嫉妒得都快疯了,可是她们都知道越妃的手段,没人敢轻易出手,就只能被压着一头了。
越妃生辰,皇帝破天荒请了外臣的家眷入宫,说是人多热闹。
沈兮若也在受邀之列,原本她不是愿意去的,免得堵心,可皇帝下旨说了,她必须得去,不去算抗旨。
抗旨的罪名扣下来,她哪里承担得起,只得乖乖去了。
办晚宴的地方妆点得珠光宝气,格外气派。
她掐着点去,是最后一个到的,彼时皇帝正和几个妃子正在夸赞盛启昭有大智慧,是个难得的人才。
贤亲王妃便适时站起来,请皇帝为盛启昭赐婚。
圣轩帝欣然应允,“启昭,你看上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