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就好了。”沈兮若看着他满面愁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盛启昭看到她的笑,仿佛最近心头的阴霾都被一扫而空,上前两步道:“上次我食言了,对不起。”
沈兮若知道他指的是他说要出征,帮她去找司辰的事。
“不必道歉,我知道你是被贤王妃,不,现在应该称呼皇太后了,是她不许你去,不算你食言。”
提起母亲,盛启昭眼中的笑容便慢慢敛尽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瞒着我,将皇位抢来送给我,他们从未问过我想不想要,就这么硬塞到我手里,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点都不了解他们。”
回想起这几日的经历,盛启昭感到仍有不真实,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梦。
沈兮若明白他的心情,可是如今木已成舟,再说什么都晚了。
“诶,别这么沮丧嘛,往好处想,那两位为些丢了性命,而你还活着,太子也还活着,还有天下男人都羡慕的后宫三千佳丽……”
听到这儿,盛启昭有些恍惚了,他想到母亲说过的话,“你做了皇帝,想将沈兮若留在身边,还是送到司辰的怀抱,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以前你是没得选,现在
你有了这滔天权势,可以随心所欲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当时心动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沈兮若见他怔住,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盛启昭回过神,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眼神认真而严肃,“兮若,如果司辰不回来了,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吗?”
他的眼中满含深情,眼神充满了期待。
他对她的爱,早已刻进骨子里。
以前他的爱是隐忍克制,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皇帝的身份给了他勇气,还是司辰的生死不明给了他希望,他把藏在心里的话当面说出来,并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果沈兮若点头,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沈兮若微愣,继而坚定地摇头,拿开他的双手后退两步。
“不,我不愿意。”顿了顿,她又歉然道,“对不起,这辈子我只爱司辰,你对我的好,我从未忘记过,我永远感激你。”
盛启昭的心,缓缓往下落,却不甘心就让它坠落到底,不死心再问:“哪怕司辰回不来,你也不会考虑我,是吗?”
“是的,不会,因为我只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从未有过一丝男女之情。”沈兮若咽了口唾沫,“我相信
司辰一定会回来的。”
盛启昭眼睛浮上一层水光,别过头看了眼无尽的夜空,“即便朕许你母仪天下的尊位,你都不会有一丝心动是吧?”
这一句已经没有了任何期待,只是说给他自己听。
沈兮若便也没有回答。
一旁的白易有些担心,万一盛启昭趁人之危,利用帝王的权威非要将夫人纳入后宫……白易暗自盘算着带沈兮若逃离京城的胜利有几成?
夜风习习,吹得站在风口处的盛启昭衣袂猎猎作响。
他的身影被微弱的月光拉得很长,俊美的侧颜透着萧索,透着落寞和孤寂。
沈兮若有些不忍,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半晌,盛启昭调整好心情,回过头对她露出一个四月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哈哈,我开玩笑的,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可他的眼睛里分明还有泪光。
沈兮若忽然就崩不住了,主动上前给了他一个无关风月的感动的拥抱,“你真的很好,是我没福气。”
盛启昭好不容易才伪装的好心情,瞬间被她说得心猛地一酸,整个打回了原形。
“沈兮若,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他狠心推开她,转身就走,高大的身影头也不回
消失在夜色中。
这是要让她出去找司辰了。
“谢谢你。”沈兮若擦了擦眼角,对白易道:“这事你得帮我保密,你家侯爷爱吃醋,要是被他知道了,怕是得翻一辈子的旧账。”
白易知道她心里其实也不好受,有心想缓解她的心情,便玩笑道:“那属下手里算不算是有夫人的把柄了,以后可能用来向夫人讨要一些好处了?”
沈兮若哼了哼,不甘示弱道:“那你怕是忘了,你的心上人还在我手里呢,你威胁我,就不怕我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白易就怂了,连连说开玩笑的。
沈兮若得意地又哼一声,回房去收拾了个小包袱,衣裳只带了一套,中间塞的是银票,白银,金叶子。
今晚碧儿值夜,看到包袱忙紧张问道:“夫人,您要逃走吗?也带上奴婢好不好,奴婢去侍候您,一定不给您拖后腿。”
“是逃,也不是逃。”沈兮若道。
碧儿一脸茫然,“奴婢怎么听不懂啊。”
沈兮若故作神秘地对她耳语几句,然后道:“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