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收购的制药公司啊,真是几天不见,你就又变了一个样。”陆小曼眼里满是羡慕和好奇。
叶洛随口说的收购一个公司,可能就花了十几万大洋,这是她好几年不吃不喝才能赚到的钱!
自己的丈夫徐志摩也一样。
虽然徐志摩已经算民国时期少见的高收入人群,但和叶洛一比就相形见绌了。
“边走边说吧,我们去广告公司,给你定制几个广告牌。”叶洛起身,准备带她们再去叶氏广告公司工作。
三人辞别马国亮,由丁力开车,又马不停蹄赶往了位于县城区的叶氏广告公司。
为了给黑猫舞厅做宣传,叶洛早让林震彬和陆梅僧两人大量制作各类舞厅广告,玻璃橱窗广告安置于四大百货公司中,横幅、路牌之类的广告则早早矗立于各个免费公共公园内。
最为重要的是制作了第一批舞票。
叶洛安排了陆小曼跟随林震彬去拍摄广告牌需要的底片,与此同时,他让陆梅僧将印刷好的一大叠舞票拿来过目。
“洛哥,这些舞票都按照你的意思弄了防伪水印,这技术可不好弄啊,还好我们在美国学过,应该很少有人能仿制。”陆梅僧切下两张分别递给了叶洛和小阿悄,一脸得意的表情,“说起来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用的?”
“梅僧,你跳过舞吗?”叶洛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陆梅僧羞涩的挠了挠头:“就去过一两次。是林哥带我去见见世面的。洛哥你也知道,那些大饭店的舞厅,跳一支舞就要三四角钱,还要另外支付茶资,舞伴还得另算价格,一般人消费不起啊。”
“嗯,我打听过。在大华饭店跳一个小时,估计得用掉两三块钱。”叶洛点点头,“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现在120大洋。”陆梅僧提到工资就一脸满足。
要没这个收入,他连看都不会看舞厅一眼。
“两三块是最基础消费。如果你要开酒,要邀请不错的舞女,还得给各种小费,想带出去,甚至得买‘出街钟’,一整套消费下来,想玩得开心,没个二三十大洋完全不够。”陆梅僧补充了一句。
看他一脸熟络的样子,叶洛就知道他肯定没少去。
“去过一两次”这种话大概是因为有小阿悄在场,有点不好意思,找的借口。
“三十大洋,可以在叶氏大世界买一张单人年票,可以在叶氏光明影院除包厢外最好的位置看完整套《火烧红莲寺》。”叶洛笑着说道。
“也可以在凤鸣楼点一个不错的红牌姑娘,让她心甘情愿陪你一晚呢。”小阿悄抿嘴笑道,“谁会拿去找舞女跳舞啊。”
“是啊。所以我们都很不理解洛哥做舞厅的想法。”陆梅僧老实说道。
这种有钱人的娱乐项目,和他们普通人关系不大。
“你看,我让你们印的舞票,一本五张或三张,最贵的橙色本,一本五块钱,最便宜的白色本,一本五厘钱。”叶洛手里拿的是蓝色本,一本五分钱,有三张舞票,面额分别是二分、二分、一分,“看我手里这本。到时候只要客人手执舞票,就能邀请我们舞厅的舞女跳舞。每一支舞开始前,客人与舞女商量好给多少舞票,而舞女们每月凭借手里的舞票来公司兑换现金。”
“届时黑猫舞厅开业,客人只需向我们舞业公司购买舞票即可邀请公司舞女跳舞,而茶资则一律每人一角钱。”
这规矩简单易懂。
仔细思索,很快便能感受到里面的巧妙点。
“这样一来,舞厅常见的乱收费现象就会荡然无存了。”陆梅僧这个老司机当即拍手叫好。
现在的所有舞厅,都施行客人在饭店买钟制和买曲制。
要么直接买钟,客人看中某舞女,即买断某段时间,请她坐台,或聊天或跳舞。
客人若看中某舞女,要带她去别的场所消遣,还得买“出街钟”才行。
要么直接买曲,一首曲子多少钱,你跳几首就买几首,但你进场后,和谁跳是不确定的,即便对面的舞女你不喜欢,也没办法退费。
饭店的大包大揽导致客人体验不佳,舞女收入极低。
客人为了更好的体验,往往只能花昂贵的钱买钟,而不管他们消费了多少,舞女能分多少,都得看饭店经理的脸色。
这样导致客人消费太高,但舞女的积极性一直很差,就变成了私下乱收费,各自交易的乱象。
而叶洛的舞票一出,这些问题迎刃而解。
你喜欢哪个舞女,就用手里的舞票和她议价,而舞女也靠手中赚来的舞票和公司分账,一清二楚。
至于出街钟,买钟制度也依旧保留,只不过比起舞票来说,普适性不大,只有个别客人才会这么干。
“茶资一角,最差的舞女可能只要一张一厘的舞票就能与你共舞一曲!如此一来,若是学会了交谊舞,根本不用担心跳不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