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是住的不舒服,还是吃的不合胃口?我让人立即去重新安排?”
“不是这些小事。”他摆了摆手,“陆老板,昨晚电车司机被杀案,伱听说了吗?”
“略有耳闻。”陆昱晟点头。
他便把去了总领事馆,又被人敷衍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们永兴公司在法租界根深蒂固,和他们法国人应该交情不浅吧,这事你能处理好吗?”
陆昱晟挑眉,他还以为是自己这边的人犯了错,原来是他想给惨死的华人打抱不平。
这事他早听张万霖说了。
不仅听说了,还安排了青帮众协助巡捕房和领事馆处理工人的抗议与纷争。
正如叶洛所说。
他们这群法租界大亨做生意,全仰仗总领事馆的帮衬和协助。
谁会疯到就为一个区区电车司机的意外身亡跑去和范尔迪闹矛盾?
这不是自断财路吗?
陆昱晟不为所动,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他跟法国领事馆关系特殊,每个月都给法国总领事30万的份子钱,他实在不想插手此事。
思索再三,他笑着对汉卿说道:“我已听说此事会由市政府出面交涉。现在上海滩局势比较复杂,不比当初的军阀时代啊。我们这些普通商人擅自掺和这类外交纷争,容易引起国民政府方面的不满。大哥已经再三告诫我,不要轻举妄动,您的要求,我恐怕不能满足了。”
陆昱晟说的委婉圆滑,但言下之意颇为明显。
他们永兴公司不想为了区区一个电车司机的命,就和交好已久的总领事馆彻底闹翻。
他也明白他们的苦衷,但想起昨晚叶洛在白公馆的那番话,心头气就很不顺。
如今看陆昱晟等人,愈发觉得这批家伙跟他想象的落差太大,他对陆昱晟等人的期待转化成了失望。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永兴公司三老板也不过是个欺世盗名,欺软怕硬的家伙,根本不敢和法国人讲道理,据理力争。
“这事难道就这么过去了?”他越想越不爽,心里越气,鬼使神差般拨通了叶洛的电话。
叶公馆。
叶洛刚从黑猫舞厅回来,为了扩大舞厅开业日的生意和资源,他特地亲自送了一批舞票给上海滩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把舞厅地址选在巴黎酒店后,因为附近就是宁波商业同乡会,他还特意给那批甬商也送了一些舞票,让他们发动周围的华商,多多照顾黑猫舞厅的生意。
这会儿他刚到家,屁股坐在沙发上,听着麻将四人组那日夜不歇的麻将声,喊了小丽送来冰镇汽水,没喝一口,就见管家福伯急匆匆走来,说是有一个叫“樊菊丽”的小姐来拜访二少爷。
听到是樊菊丽,联想到今早的《申报》头条,以及法租界闹腾的样子,叶洛大概知道是电车司机案持续发酵了。
显然范尔迪对此事并不在意,一切走向都符合他昨晚的预期和判断,现在樊菊丽登门拜访,看来事态已走向不可控,且六哥的上门理论没挣到面子。
“快带她到书房来。”叶洛起身,拿着冰镇汽水,来到麻将桌前,“哎呀,小妈,你这牌都胡了,你也不推倒?别给这些妹妹们留面子啊。”
“宝贝,你把位置让给小丽,和我来一趟。”叶洛轻轻拍了拍小阿悄的屁股,示意她跟着自己上二楼。
小阿悄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见其他人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这才舒了口气,扭动纤腰起身,朝小丽招了招手:“小丽,钱我放这儿啦,你代我打几圈呗。”
“是,二少奶奶~”小丽也眼馋麻将,立即笑着跑来。
听她喊自己二少奶奶,小阿悄又喜又惊,瞪了她一眼笑道:“小蹄子,下次再这么喊,我撕烂你的嘴哦。”
“哈哈,嫂子也有害羞的时候吗?唉唉唉,小妈,你这牌胡了不算啦,你自己没胡的,这会儿二哥说了你才推倒,我不认哈。”叶青青趁机浑水摸鱼,把自己的牌推了,混进牌堆里,“正好小丽来了,我们重新开一圈!”
听着下面的吵闹声,叶洛轻笑一声,拉着小阿悄进了书房。
小阿悄还以为他忽然来了性致,想在这儿办事,又羞又恼,话没说出口,却听到一阵敲门声,原来是福伯带着樊菊丽进来了。
“菊丽,你怎么来了?”小阿悄喜出望外,再看叶洛,发现他坏笑着看自己,脸颊微红,知道是自己会错意了,用拳头轻轻锤了他一下,不再说话。
“二少爷,今天早上”樊菊丽言简意赅,把早上汉卿来领事馆,但范尔迪全程敷衍的事情说了一遍。
身为华人,又是热血青年,她实在无法忍受这件事就这么被搪塞过去。
如今两边高层都不太乐意管这事,估计最后便是等士兵被遣返回国,然后由巡捕房出面安抚受害者家属,随便赔点钱就完事了。
“洋人怎么敢如此无法无天!”小阿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