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的心腹,他们干嘛要围着你问东问西的?”云思雨呲牙笑道:“看样子,他们都对你惟命是从的呢。”
“这你就错了,在这种场合,越是心腹,往往越不会往你身边靠近,知道为什么吗?”夏侯靖挑眉。
云思雨努嘴想了想:“是为了避嫌?”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就是你的心腹平日里必然与你联系甚密,像这种时刻,他们反倒都会想尽办法去从你对手的口中帮你获取有利于你的信息。”夏侯靖说完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吃惊,若是平日里,他是绝对不可能跟一个女人说这些事情的,可现如今也不知道为何,他竟想也不想就对她说出了这番话。
被他这么一说,云思雨才觉得还真是有道理呢。“这就叫耍心计吧。”
夏侯靖扬唇哈哈一笑:“这叫政治。”
云思雨见他在笑话自己,她努嘴指了指远处人群中的明黄袍男子:“那个男人是谁啊,看起来穿的是帝王色呢。”
夏侯靖挑眉:“他就是太子夏侯宸。”
见夏侯靖转过身后脸上露出不屑的样子,云思雨追问道:“你不喜欢他?”
“谁会喜欢一个永远都是笑里藏刀的人呢?”夏侯靖拦着她腰肢往前走去。
两人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才刚不久,就听到一声号令,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苏贵妃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站起躬身准备行李,云思雨也随着一起站在人群中,与众人一起山呼万岁千岁。
行完礼,云思雨站直身子往台上看去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好巧不巧的今天苏贵妃竟也穿了一身火红的宫服,增添了她的几分华贵之姿。
云思雨有些不安的揪了揪自己的衣服,再抬眼去看这高高在上的帝王和皇后时心中
不禁有几分替苏贵妃不值。
皇帝实际年岁已近六十,虽然说宫中保养之术很好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像是小了十几岁,但是与苏贵妃站在一起,却还是像活脱脱的父女。
再加上皇后娘娘年岁也在五十左右,远远的望去,高处的三人倒不像是一夫两妻,更像是和睦的一家三口。
苏贵妃入席后,云思雨发现夏侯靖似乎忽然安静了起来,话也不多。
人群中的侍女开始上菜,云思雨不经意间抬头看苏贵妃的时候,就只见她的目光正落在夏侯靖的这边。
她转头看夏侯靖,就见夏侯靖也正痴痴的望着苏贵妃。
云思雨努嘴,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可是两人也不看看场合吗?
那边凌王看到两人的眼色都要急疯了,他已经叮嘱过靖多次,让他一定要小心,一定要谨慎,可是没想到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还是克制不住。
见已经有人开始看两人,云思雨用筷子夹起一块点心递到夏侯靖身前:“王爷,来,啊…”
夏侯靖回神皱眉看她,她嘴缝里挤出几个字:“快吃,手断了。”
夏侯靖看到她的样子不禁一笑,张口将点心吃下,目光也不再落往高台处,而是抬手帮云思雨夹菜。
大家都吃的和乐融融,就只听皇帝道:“今日趁着苏贵妃的生辰,朕将你们大家召集而来一起热闹一番,不过呢,热闹归热闹,正事儿也还是不得不解决的。
近数月来,甘城水患,大江绝提,淹没了良田万顷,百姓民不聊生,朕已拨款万两前去赈灾,可近期还是有奏折上报说不断有灾民涌入邻近城镇,这是何原因呐。”
见无人说话,皇帝挑眉:“此事是谁着手负责的?”
一身明黄的太子站起身:“启禀父皇,是儿臣负
责的。赈灾款项以如数发放,只是甘城水患是小,阴雨不断是大。
朝廷有心帮衬,可却拼不过老天爷的成心作弄,儿臣收到快报,甘城已连降大雨半月余,泾河之水泛滥,已大有改道之势,良田尽没,已再无力耕种,即使有了拨款,百姓度过了今日和明日,也总还是有后日的为难。
甘城每年必然会成为整个大夏国降雨量最多的地方,每到六七八九月,那里必然要受一次涝灾,加上平日里雨量充足,甘城百姓生活一直困苦,几乎全都是在靠朝廷的拨款度日,想必是有许多百姓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在甘城生活下去,所以,这才有许多百姓冒着背井离乡的苦楚离开了甘城。”
皇上叹口气摸了摸不算浓密的胡须:“太子的话,朕听了已经不止一年了,只是人定胜天,朕不相信甘城就只能如此废掉。你们可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救甘城于水火中?”
众人皆是闭口不言,皇帝有心动怒,可想到这是在爱妃的寿宴上,便也忍住:“朕每年三考五审选拔出的官员这么多,可到了用人之际,为何却总是没有人能给朕提出任何可行的办法,难不成,朕挑你们做官是为了用国库粮饷养着你们的吗?”
众臣大惊,连连起身跪地说自己该死。
云思雨郁闷的也正好再次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