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奴也听不懂,只是卷好收着。
明珠又提醒说:“你不要说是我的主意,我害怕又被人当成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静园的人高人一等,犯错也没人能够罚你们。”
稚奴进了屋子,本以为没有惊动苏昱,不料苏昱已经在等着他了,手中的东西想要藏都藏不住了。
稚奴只能交出去,解释说:“今年冬天比以往都要寒冷一些,林老爷也很是担心公子适应不来,一会儿说要给公子建立椒房,一会儿给公子准备温室,想必林府的人都在为公子的寒冬做准备,明珠姑娘说公子帮过她,她也想要尽一份心意。”
苏昱摊开图纸看了看,上面弯弯曲曲的线条,时不时还有几个丢三落四的字,勉强能够看明白,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画稿折了起来,放在一边,不再看了。
稚奴见他深沉的模样问道:“公子,是否我做错了什么?”
苏昱抬眸瞧着他,“为何这么问?”
“公子四岁时,我便在公子身边伺候,辗转已有十年光景,比宝禅曦月都要长久一些,公子的心事我最明白,可是眼下,我却是什么都不明白了,大家都很着急,想要为公子分忧,也不知该如何分忧?”
苏昱迟疑了一下,问道:“稚奴,你脸上长过东西吗?”
稚奴摇头,苏昱道:“那我问你,又有什么用呢?”
稚奴走近,小心的替苏昱取下面纱来,两边脸颊上都是暗红色的痘疮,又替他把了把脉,倒是无大碍,只是,与以往又不同。
苏昱叹气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写信给了元澈,想必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稚奴已经心中了然,却不知该如何说,公子这是到了年龄,该启蒙了,可是……
主仆两人各有心思,
却听闻外头有了一阵动静,稚奴急忙去外头查看,不等他出静园,就听闻说围墙外面有人鬼鬼祟祟的,被林府巡逻的人给抓了。
稚奴猜想是明珠,急忙回去禀告,“公子,明珠姑娘是为了给您送这个来,才……”
稚奴瞧着那张画纸,苏昱也瞧了一眼,“我又没让她送来,她总是这样,不吃苦头,是不长记性的,我们不要理会了。”
话说明珠送完东西,就准备回去了,哪些想到,今夜里府中有宴席,林世凯担心太热闹就会乱,故此派了更多的人巡逻,这不,一下子就给逮住了。
巡逻的婆子害怕惊扰了卫氏,就找了二小姐想要讨个主意,林玉妍正与平常几个要好的官家小姐谈笑,听见这个消息,也很是不开心。
“家里热闹的日子,总是惹出这样的不痛快来,先捆好了,扔到柴房里去,等着宴席散了,再来处置。”
婆子们得了命令,就直接将明珠给捆住扔到了柴房里,后来,宴席结束已经到了深夜,送走宾客后,林玉妍也累了,让人服侍着睡下,便将这事儿给忘记了。
到了清晨,有人开了柴房的门,看见明珠被冻得奄奄一息的才想起来,急忙让人给她松了绑,又给她端来了热姜汤,拿着被子将她裹着,过了好长时间这才缓过来。
明珠一张小脸冻得刷白刷白的,一个晚上都在与寒冷做斗争,到了后半夜简直就是饥寒交迫,被捆着的双手双脚都已经麻木了。
刚开始以为只是关一会儿,还想着如何为自己辩解,后来,想着喊人来,可是嗓子都哑了,也不见个人来,感觉要被活活冻死了,活生生的这么扛了一夜,简直比凌迟处死还难受。
卫氏正在梳洗,刚刚听闻这事儿
,脸上的笑容都遮掩不住了,“她倒是真会作死。”
外面跑进来个丫鬟禀告道:“太太,今早几只觅食的乌鸦,不知怎么飞进了藕香亭里,从明珠姑娘的卧室里,叼出好些金银珠宝来……”
……
卫氏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儿子考出个好成绩,给她添了许多光彩,女儿在家中有了话语权,丈夫也爱屋及乌,对她更好了一些。
宴席上,宾客们都羡慕她命好,生了这么好的一儿一女,享不完的福气,整个晚上她都是喜上眉梢,喜不自禁的。
一大早听闻她看不顺眼的人,犯了错,高兴得都要笑出声来,眼下又有这么一件大事儿,想着数罪并罚,明珠在劫难逃,她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尽。
又唯恐自己贸然去处置,没有合上丈夫的心意,故此,特意去请林世凯,昨夜,他喝多了,卫氏顾着高兴,顾着儿子,一不留神,林世凯被人送到书房歇下了,幸好今日公休,不必去府衙做事,他刚刚醒来,被下人伺候着梳洗。
卫氏走过去,打发了下人们,亲自为他拧毛巾,伺候着更衣,林世凯见她如此体贴温顺,又想到翊安与玉妍的好,也想起当年新婚时与卫氏的好来。
“你是太太,这些活儿自然有旁人做,何必这么操劳?”
林世凯轻声说着,抓住了卫氏正在为他整理衣装的手,那手心里热度一下子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