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是同一批入宫的秀女,两人本身没有交情也没有仇恨,玉妍得元惠妃的照料,早早地得了皇上的恩宠,入宫不久后就一直得宠,而合香则是默默无闻,许多时候,皇上都忘记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去年五月,合香夜里无事,不由怀念起过往在金陵淮河的生活,那边虽苦,可是整日里都是处于热闹的场所里,身边总有几位姐妹谈天解闷,入了宫,反倒越发感到寂寞了,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她一时寂寞难消,便取了琵琶在御河边的水榭里弹曲子,谁知恰好皇上的御驾经过,当夜便临幸了合香,谁知就这么一夜,合香便得上天眷顾怀上了龙种,让皇上极其看重,一时与裕嫔的恩宠平分秋色。
玉妍心中难免嫉妒于她,两人关
系也是不阴不阳的。
“刚刚路过姐姐的御泓殿,听见里头吵得乱糟糟的,便进来看一看,不曾想,却见有人要打明珠县主,妹妹便急忙将他们给喝下了。”
合香故意道:“我想一定是这些狗奴才不认识明珠县主,才敢背着姐姐对她动手,明珠县主可是平定鞑靼的功臣,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是苏少师的未婚妻,是武定侯府的准儿媳,连姐姐怕都不能随意责罚她,何况是他们这些奴才?”
玉妍听着这话真是恨得牙痒痒,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好道:“那真是多谢妹妹了,本宫与家姐叙旧,明珠县主突然大喊大叫地跑出去,外头的人不知她怎么了,想要擒住她罢了。”
玉姝听闻明珠被救下了,倒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她的身体却越发撑不住了,一口气没上来,便就这般昏厥过去了。
玉妍也顾不上许多,忙着着人将玉姝扶到了她的床榻上。
“林大小姐怎么了?”合香好奇地问了一句。
“听闻元将军要娶贺赫公主,她一时……”
玉妍故作难过地擦了擦眼泪,“本宫这个姐姐还真是命苦。”
合香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道:“听闻明珠县主与大小姐关系极好,想必是为了她才会大喊大叫的,姐姐顾着照顾大小姐,想必无心顾忌明珠县主,妹妹刚好要去给皇太后请安,听闻武定侯夫人也在那里,便顺便将她带过去交给夫人管教吧。”
玉妍自然也无法拒绝,只好道谢,“那多谢妹妹费心了。”
就这般,合香便带着明珠离开了御泓殿,明珠却很放心不下玉姝。
合香道:“姐姐你放心吧,裕嫔娘娘总不会为难自己的亲姐姐的,何况,若是大小姐在她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她如何交代得了,当务之急,倒是皇上为元将军跟贺和公主赐婚的事情重要一些。”
明珠想想也是,便只好离
去了,对在玉妍这里受的委屈,也只当是玉妍要为难玉姝,所以,故意政治她,其余的,她并未多想,便也三缄其口,还嘱咐合香,不要跟人提起。
皇太后的慈宁宫,明珠也不能随意进去,合香要去求见,皇太后身边的嬷嬷也说皇太后乏了,元惠妃与云梦郡主伺候着睡下了。
合香又等着元惠妃出来说明了此事,元惠妃也不知道她的弟弟是怎么想的?只是叹气,“本宫知道了,本宫先去看看林大小姐。”
明珠见了云梦郡主倒是心安了一些,云梦郡主见她发髻有些混乱,脸色妆容也不好,不大高兴,“今日要入宫,秋容没教你规矩?”
“秋容姑姑教过了,只是……”明珠话到嘴边又收住了话,不知如何解释?
“只是什么?”云梦郡主教训道,“宫中不比他处,可容得你这般放肆?”
明珠也只是连连道“是”。
“今日宴席,宾客甚多,男客与女客也是分开的,想必无人注意到你,我命人送你去乐志轩,那里是我出嫁前住过的地方,若是有事儿,我再命人来接你。”
云梦郡主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出去丢人现眼了。
明珠也很委屈,却也不敢说,她今儿入宫兴致本是很高,本以为是可以见到苏昱的,谁知却是这般场景?
“可夫人,大小姐那边……”
不等明珠将话说完,云梦郡主便喝道:“林家的事情,与你何干?何况,你又能够操什么心呢?”
明珠更是无话可说,只是垂着头听训。
云梦郡主见她如此,认为自己口吻太重了,又好言好语地劝明珠道:“昱儿如今是少师,在宫中当差,你作为他未婚的妻子,怎好给他胡乱添麻烦?”
云梦郡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便吩咐人带明珠去乐志轩梳洗。
明珠太担心贺赫公主赐婚的事情,玉姝接受不了,心神不宁,却又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