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内,玉姝打扮得极其端庄明艳,她穿着颜色鲜亮的衣裳,好生地打扮了一番,端正地坐在那里,等着苏昱进来。
苏昱抬眸看了玉姝一眼后,不由一愣,随后便将目光移到了他处,“听闻姐姐身子不好,如今看来,姐姐的脸色倒是比从前好上许多了。”
玉姝打量着苏昱,他向来体弱,但是,容貌出众,身上总是有着一股子淡然从容的气质,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她微微笑了笑,“你的脸色倒是不太好,也是为了翊安的事情担心吧。”
“姐姐唤我来,又特意这般梳妆打扮,不知是为了何事?”
玉姝道:“你先坐。”
苏昱便在玉姝侧面的座位上坐下,愧疚道:“我初到林家时,多有不习惯,多亏了姐姐照顾,才能够习惯林府,习惯隽州,这份情谊,我一直都没有机会报答,没想到,如今又为林家惹来这般大的事情,连累姐姐操心,全是我的错。”
“小昱,你若是这样说的话,那便是生分了。”玉姝道,“武定侯信任父亲,才会将他的爱子送到林府里调养身子,多年来武定侯府对林府的照顾,父亲与我们都心中有数,我与元澈的婚事、父亲与弟弟们的仕途,都免不得侯爷的帮忙,我们林府对武定侯府只有感激。”
苏昱没说话,感觉自己谁也面对不了。
当日,分明就是他为了一己之私,才会将这个秘密告知玉姝的,正因为告诉了玉姝,才会被云芳听到了。
也许,她们都会为了这事儿保守秘密,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不要过分自责。”玉姝看出了他的愧疚劝慰道,“我祖母与辅国公的相识,不是你的错,她收留明珠也与你无关,这本身就是我们林家的祸事,实质上是我们林家连累了你。”
“不、不是的。
”苏昱道,“假设不是我查出了明珠的身世,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事已至此,谁的错,都于事无补了。”玉姝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我与你,肯定还有第三者,不然不会有今天的事情,若是我们不想办法解决,那后果只怕难以设想,我特意请你来,便是想知道你可有对策?”
林家,苏昱不想牵连,苏家,他自然更是不能放弃。
翊安,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可是,明珠是他的妻子。
这样的两难境地,别说是他,即便是圣人,怕也不能解决。
“我……”苏昱难受道,“姐姐,我无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昱……”玉姝亲切地唤了一句,“你喊我一声姐姐,我便将你当成翊安翊轩一般看到,此事,不仅仅是某一个人的事情,是我们所有人的事情,我这里有一个妙计,可以周全所有人,可是,需要你配合我。”
“姐姐,你……”苏昱隐约感觉要出事情。
“我是老太太亲自抚养长大的,若是林家非要有一个人是判臣的后人,那个人也可以是我。”玉姝道,“我想过了,只要我站出来承认,也许能够保全所有人。”
“姐姐怎么生出了这样的主意?”苏昱大惊,“此事与姐姐有什么干系?姐姐已经出阁,你是镇国公府的当家夫人,是元澈妻子,即便林家有事儿也不会牵累到姐姐的。”
玉姝抬手打断苏昱的话,“我虽是一介女流,但是当年,皇上屠杀叛臣的事迹,我也听闻过几分,当年先皇驾崩,却并未留下圣旨,当今皇上与已经被逐出皇家的誉王,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等着皇上登基之后,对支持誉王登基的臣子,赶尽杀绝,残忍至极,辅国公全家罹难
便由此而来。”
苏昱叹息道:“这还是我父亲奉旨为之的。”
苏昱痛苦极了,这件事情,他是想要忘记的,若是让明珠知道真相,他们夫妻又会如何?
“我多年来忧思劳虑,身子越发不行,也不知能够活到那一日,镇国公是当年拥戴皇上的功臣,元澈也为皇上平定了鞑靼,若说我是徐家的后人,皇上断然不会因为我而连累他们的。”
“姐姐,你可别胡思乱想。”苏昱问,“皇城司为什么抓翊安?是因为翊安与明珠年岁相仿,当年逃出去的孩子,眼下应该是十八九岁,姐姐年岁便不符合,如何蒙混过去?”
“未必的,辅国公府上那么多的人,凭什么说逃出去的就只能是明珠,而非他人,总有与我年岁相当的,何况,他们连男女都分不清楚,可见,当年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完整的真相。”
玉姝请求道,“我知道当年是武定侯负责此事,只要你去对你父亲说,正因为这些年信息错了,所以才没有找出漏网之鱼,皇上会相信的。”
“漏洞太多,难以圆说,何况,用姐姐的性命来保全明珠,保全我们苏家,我们何德何能?”
玉姝似乎自动屏蔽了苏昱的话,继续道:“我自幼便是祖母抚养我,到时候便说,那个孩子来林家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