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马车里,明珠闻到了血腥味又呕吐起来。
苏昱在一旁照顾她道:“等着天亮了,到了城镇上,我就将他放下。”
明珠吐得昏头转向的,歪在苏昱的怀里道:“救人救到底,他伤得这么重,你们不把他治好,若是官兵来了,他不是死路一条,我不要紧的。”
苏昱将马车分了一半给那位重伤男子,稚奴正在给他治伤。
他缓缓醒来正巧听见明珠的话,心中十分感激,虚弱的声音道:“多谢恩公搭救,可是,在下是侵犯,万不可连累你们,请将我在路边放下吧。”
苏昱见他醒过来了,便过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去刺杀桑城城主?”
“恩公救我一命,我本不该有所隐瞒,只是,事关重大,告知你便是连累你,还请不要多问。”
苏昱听他这般说,也就不多问了,猜测道:“桑城曾经是大禹的领土,而后被大周攻克,大禹人战到最后一刻还不投降,先皇恼怒至极,下令屠城,不知你们是大周的人还是大禹的人?”
那男子听着不由激动起来,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苏昱忙道:“壮士莫急,我既然救了你,便不会害你,大周灭大禹,乃是国事,我等平民,不分彼此,你不要因为我是大周人而憎恨我,我也不会因为你是大禹人而不救你。”
那男子却是越听越激动,非要挣扎着起身,甚至还想要杀苏昱。
可惜他身负重伤,不能施展武功,旁边稚奴又看得紧,他连苏昱的衣裳都碰不到。
男子道:“谁要你们大周的人救?我宁可死掉,也算是殉国了。”
苏昱听这话便知道他是个宁死不屈的人,便故意道:“殉国?大禹亡国已经二十余年了,既然你想要殉国,当年大禹破国之时,怎么不死呢?眼下来说这话,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啊。”
那男子听了不由更加气愤,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裂出来了。
苏昱又
道:“你那个时候留着性命为了何事,此时也该为了何事儿求生。”
那男子一激动竟然昏厥过去了,苏昱又忙着让稚奴救治他。
稚奴不解地问:“公子,既然是大禹的余孽,我们又何必费这个心思,他若不是重伤,刚刚也许就伤到公子了。”
苏昱道:“一个朝代取代另一个朝代是必然的结果,大周也好,大禹也好,不都是我们汉人,先皇时代起,就对大禹人赶尽杀绝,可是杀到如今,也没有杀干净,可见杀戮并不能解决问题。”
明珠本来吐得要死要活的,此时听见苏昱说这话,不由笑了起来,“你还忧国忧民啊,你就是一个小小的皇子少师,这么认真干什么?”
苏昱横了她一眼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你为何要这么挤兑你?正因为我是皇子的老师,我才要以身作则,将我的思想传授给他们,日后若是他们之中的一个继承大统,那时他们才知道如何去治国。”
“有志气。”明珠笑着问,“那苏公子,我问你,如何治国才能够兴邦?”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学之道,欲治其国,先治其家,欲齐其家者,就那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就那欲正其心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
苏昱说得口若悬河,明珠去不买账道:“罢了罢了,你别掉书呆子了,人在其位,则谋其职,你既然是皇子们的老师,好好教育他们便是了,何苦讨这样的不痛快?”
明珠见苏昱一脸不快,便笑道:“再则,治国是皇上的事情,你齐家就是了,齐家之前,请保护好的老婆,本姑娘都快要吐死了,你的儿子女儿也不知在我肚子里做什么?”
苏昱这才释然,忙着将手放在了明珠的腹部,问:“孩子怎么了?”
“我是在想,若是不快点赶路,我们的
孩子不知道要生在什么地方?”明珠怪罪道,“你却还要管点闲事儿?”
苏昱不甘道:“不是你要去凑那个热闹?”
“我……”明珠无言以对,却依旧霸道道,“我可以,你却不行。”
“这是什么道理?”
“我是孕妇,我最大,你要听我的。”
苏昱无奈,又觉得她说话好笑,忍不住地笑了,“那你说,如何?”
明珠瞧了一眼那个昏迷的人,“救是要救的,只是,他这般恩将仇报,不能白白救了,不如戏弄他一番。”
苏昱摇头,“你是闲着难受么?”
“我是见此人这般刚烈,你虽然救了他这一次,可是,他的同伴们都死了,他还会珍惜这条命么?搞不好,我们一走,他就又去找那个城主大人拼命了,那不是白白浪费你的一片心意?”
苏昱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问明珠道:“那你有什么主意?”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