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相融,这句话从来未在你我之间体现过。”顾潇然并未回答哑女的话,桃花眼直看着离自己几步远的顾云鹏,嘴边带着一抹妖艳微笑。
“顾尚书当真觉得,尚书府养我的十几年时间,我过得很好吗?”
“一个嫡女,果真就过上了嫡女的生活了,还是比不上庶女,甚至连个粗使丫鬟的生活都不如?”
顾潇然不打算再在这件事情上做一定的停留,今日她必须把自己和顾家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未曾想过顾潇然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些话来,顾云鹏脸上一道青一道白,脸色甚是不好,“你胡乱说些什么?”
没看到有这么多人吗?
就算能够在顾潇然的面前丢脸,顾云鹏也绝对不愿意在众人的面前显露分毫,或许说,他并不希望自己龌龊的形象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是不是胡说顾尚书很明白。”刚才还略显激动的顾潇然,突然变得平静,平静得让人恐惧,平静得让人无法多去说些什么。
那一双媚惑如丝的桃花眼,此时却是坚决无比,透露着的只有清亮,“顾尚书不是说,我无法否认是您顾家把我养大的吗
?”
“是,我确实无法否认,我也不会否认。”
“但今日里,我会全数还给顾尚书。”因为他的血液存在她的身体里,她觉得恶心!
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顾潇然突然挥动手中的茶壶碎片,完全不犹豫地往自己手腕上划去。
没有人想到会这样,甚至是哑女,甚至是顾云鹏,哪怕是守在还清阁周围的暗卫都没有想到如此,甚至没有人能够阻止这一幕。
血,汹涌地从她的手腕上流出,甚至是喷射,溅红了众人的眼,惊了众人的心。
究竟是有多大怨恨,才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没人知道,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但他们此时却分明能够从顾潇然的瘦弱身板上,感觉到决然,还有怨气。
“小姐!”
首先反应过来的哑女惊恐地跑上前,也顾不上众人在场,慌忙撕下自己裙摆上的布条,试图止住顾潇然手腕上流出的血。
“还不赶紧叫大夫,叫大夫啊!”
一时间,还清阁内乱成一团,走的走,叫大夫的叫大夫,没有人能够对这一幕做到无动于衷,也许是因为顾潇然的决然态度,也许是她眼中始终流露着的坚强。
只有顾云鹏,整个过程呆若木鸡,站在原处甚至连脚步都未迈开一步,直到大夫来了又走来了又走,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和布条从客厢的内室中端出。
哑女怨恨的眼神落到他身上,周围人皆是以冷情的目光看着他,似乎他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静,从所未有的静。
直到舒靖涵因为这件事情前来,内室中不再端出血水,顾云鹏的脑袋依旧懵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究竟发生什么事?”闻讯而来的舒靖涵也是暗恼,瞧着面前呆若木鸡没有一点反应的顾云鹏。
第一次怀疑顾云鹏这样的人是否能够在自己左右,太无情,冷血得令人心寒。
顾云鹏是呆的,哪怕舒靖涵的话都没有让
他反应过来,他的脑子里一直回放着这几年顾潇然和福念过的日子,回放着顾潇然在福念过世后的变化。
甚至是生活。
他开始觉得自己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可以被打进十八层地狱。
可是,他知道自己错了还有机会弥补吗?似乎没有了。
顾潇然是恨他的,即使她脸上平淡得令人生不出一点胆怯,即使她从未向他表达过自己的情绪,但她确实是恨他的,甚至恨得恨不得和他撇清楚所有的关系。
现在的割腕,不就是在还他血吗?
顾云鹏懵了,懵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甚至连他怎么回到尚书府都不知道。
而还清阁内,大夫一头大汗从内室中走出来,疲惫得浑身都因此发软,恨不得一下子坐在地面上歇个够。
奶奶的,这玩得也太大了!做什么不好居然玩还血!
不要命也就算了,完全是在考验他自己的能力好不好。
“大夫,怎么样?”舒靖涵当即上前,俊眉直拧在一起,好一会时间大夫才缓和过来,瞧着面前的舒靖涵恭敬开口,声音略显疲软。
“没事了,人是救回来了。”
身后围观的人突然松了一口气,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听到顾潇然没事的事情松气做什么。
“只是她需要静养,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涵王殿下还是不要打扰她为好。”
大夫突然冒出来一句,让面前的舒靖涵顿住脚步,他刚想进去查看一番情况,现在却被告知,“不要打扰。”
舒靖涵多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还有人敢对他说这些话,可看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