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舒锦年一直在大叫大吼,可话语中都是把顾潇然放在了一个闺中密友的位置上,而清雅则是依照自己的本分不停地拦着。
马车外却是另外一种光景,说完话后的顾潇然什么话都没说,哪怕听着舒锦年不停地在马车里怒骂怒吼,她始终都是一脸淡淡地站在马车前。
她在等,等那个头目答应,即使那个杀手头目什么动作都没有,但顾潇然却是分明感觉到那个头目在思考,思考着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一刻钟的时间后,马车内舒锦年的声音越来越弱,甚至是沙哑,马车外的顾潇然却依旧像之前一般风轻云淡,似是不为世俗所困,没有人去说些什么。
但,暗卫头目却是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并且走上前一步,“你现在没有资格谈条件。”
他的声音很沙哑,如同破锯,听在别人的耳里十分尖锐。
甚至挡在顾潇然面前的寸草都不由地捂了捂自己的耳朵,但身后的顾潇然却是以点动静都没有,依旧平静淡然地开口道,“我是没资格跟你谈条件。”
“但是你要想清楚,马车里的人是当今天子的掌上明珠,她现在已经喊破喉咙了,你确定把她留下来她不会做出更过激的事情吗?比如说,割腕?又比如说自残?”
“你能承受得住这些事情发生的后果?”
在马车中时,顾潇然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即使现在还没有确定,但她还是很清楚地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抓她而来的,而舒锦年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意外。
马车外再次陷入了沉静,但暗卫头目却是在暗中思考着这里面的事情,抬头往马车的方向看去时,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到最后还是做下了决定。
“你们两个,负责把人送回公主府中,不能出一点差错。”
这是在赌,一场用顾潇然的生命来进行的豪赌,但顾潇然毫不为然,这个暗卫头目也许会想她是故意让他放舒锦年回去,并且让舒锦年记下路线的。
但事实上并没有,顾潇然就
没有指望舒锦年会记下路线,而且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些杀手在来的时候也是左绕右绕的,回去也一定会更加谨慎的。
她不抱希望,可让暗卫们放舒锦年回去的理由是什么呢,同样是赌,一个不同的赌,而这个赌注则是全部压在舒锦年的身上。
“那我的婢女呢。”顾潇然浅淡开口,与面前的暗卫头目说着,不过这一次暗卫头目并没有搭理她,而是站在几人的中间,那一双没有一点情绪的眼睛没有焦点地落在某处。
顾潇然浅淡笑了笑,看着依旧死死挡在自己面前的寸草,无奈地开口道,“看来你今日里想离开也只能留下陪我了。”
两个暗卫上前,欲要坐上马车时,马车中的舒锦年却挣脱了清雅,掀起窗帘如同男人般豪气地从马车中跳下来,当即拽住顾潇然的胳膊。
“顾姐姐,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舒锦年的声音很坚定,可想她是真心说出这些话的,但是顾潇然并没有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变得轻松,脸色反而沉了下来,“胡闹!他们是针对我来的,而且你是一个堂堂的公主殿下,怎么能够陪着我受这些无妄之灾!”
舒锦年本来想即使顾潇然不答应也不会做出什么,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斥责出声,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自己的眼睛,唇部翕动,“顾姐姐……”
她居然嚷了她,而且是严词厉色地嚷了她,哪怕她在西湖时不小心把她推下水,她都没有这样,可现在她却是因为自己强行要留下来,嚷了她!
也许是顾潇然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吧,颇是语重心长地看着面前的舒锦年,一字一句地开口道,“你与我是友,我担心你你担心我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你别忘记了你同时是个公主,自然得有公主的模样。”
一模一样的话,刚才清雅姑姑也是这么说的。
顾潇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的舒锦年在想些什么呢,可这些都没有关系,不管舒锦年现在在想什么,她只需要把需要说的话掩藏在话语中,
赌上一把,希望舒锦年能够领悟过来吧。
“回去吧,我没事的。”顾潇然淡淡地开口说着,眼角的余光却是在四处散落,侧了侧自己的身子,嘴唇轻轻掀动。
顾潇然不知道舒锦年看到了没有,或者说明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在她的话语落下后,那暗卫头目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不走了那就留下来!”
“我们这里可是准备了各种好玩的等着。”
不知道是暗卫头目的话太过恐惧,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舒锦年小小的身板抖如筛糠,不如刚才下车时的豪迈,她甚至是连滚带爬地回到了车厢中,眼中都是惊恐。
马车走了,没一会的时间便消失在顾潇然的眼中,而那些暗卫则是迅速出动,把黑色的袋子直接扣在顾潇然与寸草的头上,顿时黑暗侵蚀。
一个手刃从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