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费了点心,打点好账簿,又让刘总管检查一遍,着人监督将银两存入库房,一切才结束。
“娘娘,殿下那边派了人过来,说今晚到您这儿来用膳。”
有人进来禀报。
沈言咋一听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回个话,让他回去问问太子,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尽管如此,到该用膳的时候,楚翊还是来了。
沈言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只吩咐厨子准备了她一个人的酒菜。
楚翊踏入大殿,“沈言,你不必这样小家子气,本宫只要与你好好地吃一顿饭,你若觉得饭钱亏了,本宫会补给你。”
沈言正端起一杯酒送到唇边,听他这一番话,不然非得吐出来不可。
“我说楚翊啊,你有话直说,不必这般惺惺作态,不然,我还怕我连饭都吃不下去。”
楚翊在她对面坐下,碧霞装作没有看见,连酒杯也不去取。
一看就知道太子不安好心,说不定待会两个人还要打起来呢。
楚翊眸子一冷,却很快掩了过去,“你一直在怪本宫,疏忽了你,可知本宫也有为难之处?”
沈言见他打感情牌,又是一阵胃部翻涌,堪堪放
下了手上的筷子。
“噢,为难之处?”
她倒想看看,楚翊要怎么演戏?
“以前是本宫心思狭小了一些,有人说本宫战功都是因为你,没有你就没有本宫今日的位置,本宫作为一个男人,听到这些自然不是滋味,所以才对你做了一些错事。”
楚翊慢慢说着,“如今本宫终于想通,战功的确是你的,太子妃的位置也只有你配,还望你我之间,那些隔阂尽早冰消雪融,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我们总不能这样僵持下去,太子府需要你维持。”
他眼眸又恢复了在战场上的深情款款,那样将人望着,能够轻易让人沦陷,这是以前沈言执着无悔的眼睛,可是现在,她只有满心的鄙夷和冰冷。
他装得再情深,也比不过墨君逢眼眸疏淡中的一丝暖。
“突然想通,总得有个理由吧。”
沈言微笑,“殿下如果这么容易开窍,就不会一次次想把我置于死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楚翊,自从我死过一次,就不再是战场上的沈言。”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翊突然变了一个态度,其实她也可以猜测出来。
楚翊伸手过来,握在她的手上,
“阿言……你的心是冷了,可本宫会努力让它暖起来。”
阿言是战场是楚翊对沈言的亲昵称呼,这两个字沈言早就听不到了,楚翊突然开这样的口,倒是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厌恶地皱起眉头,想要挣脱手,可是楚翊握得很紧,她用力挣扎,琵琶骨便传来一阵疼痛。
“放开,你还知不知羞耻,你让我觉得彻头彻尾的恶心,我对你不是恨而是厌恶,而是看不起。”
沈言本来就怀着身孕,再加上肚子里翻江倒海,差一点干呕出来。
楚翊唇角抿了抿,“本宫不会放,除非你愿意给本宫一个机会,阿言,你都忘记了吗?我们之间有多少风花雪月,多少情话,多少拥抱,亲吻了多少次,难道这些你都要随着时间葬入尘土吗?”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还没有吃饭呢。”沈言强忍着各种不适,冷冷地看着他,“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可是你要知道,这一招对我已经没有用处。”
还好最多只是亲吻,不过楚翊厌恶她,无非是蜻蜓点水,他们之间没有更深的接触,不然以以前沈言对楚翊的感情,楚翊要做什么,她是
不会拒绝的。
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绝色的玉颜清冷无澜,只有讽刺,沈言的眼中犹如藏了永远不会融化的雪。
一时间,楚翊有一种感觉,沈言此刻有多么决绝,未来同样是多么坚。
“本宫不会放弃的,你只要知道,今后本宫会对你好,比从前好,弥补你受伤的心,直到有一天你重新接纳本宫。”
世间没有女子,不会沦陷在温柔乡,男人编织的美梦里,沈言也此刻倔强,过后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楚翊用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心头却在压抑着恼恨,若不是为了利益,他堂堂太子,会在沈言面前放低姿态?偏偏她还装什么贞节烈女。
她做出一副恶心的样子,却不知他比她感觉还要恶心。
“如果太子真的要弥补我,那好。”
沈言这样说,楚翊终于松开了手,沈言迫不及待地缩回来,默不作声地用帕子擦拭着。
“其实我要的很简单,我做什么,你少碍手碍脚,我腹中的胎儿,你也休要算计,我和你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我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你管你的公务军要,我管我的中馈。”
楚翊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