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大家都担心地看着她,白沄婳扬起了笑:“没什么大碍,不疼了。”
几人却觉得她这是在强颜欢笑。
她以前有多喜欢明王,大家有目共睹,明王如此待她,她得多伤心啊!
但是,几人都不想揭穿她,这只会让她更加难堪。
熙越还是有些担心:“咱们是不是不该对明王殿下动手啊?”
毕竟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儿,不是她们可以僭越的。
白沄婳知道熙越在担心什么。
经历今日一遭,以宫离彦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岂会不秋后算账?
若是婚事还如期举行的话,那她成亲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舒坦。
其实她们都错了,错得离谱。
今日有没有对宫离彦出手都无关紧要,宫离彦一直都认为是外祖父和她阻了他的前程,断了他的良缘。
从赐婚圣旨下来的那一刻起,她和外祖父一家,在宫离彦眼里便只有死路一条。
莫须有的罪名也好,实实在在的罪名也罢,不过都是将她和外祖父一家推向死亡的借口而已。
前世,外祖父通敌的罪证就是宫离彦捏造的。
他带了八个人,一人一份罪证,誓要把外祖父钉死在通敌之罪上。
外祖父堂堂武将,怎么说得过那八个舌灿莲花的文官。
没几句外祖父便被说得哑口无言,就这么直接被皇帝定了罪,满门抄斩。
那一日,她一下一下地磕头,哭着一直求宫离彦,求皇帝,求白岩书,甚至是求白月瑶,求尽所有能求的人。
她磕得头破血流,声泪俱下,姿态低到了泥泞里。
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会她,所有人都耻笑她。
宫离彦搂着白月瑶,站在高台之上鄙睨她,笑得前俯后合。
白月瑶缓步过来,伸脚去踩她的手指,踩得指骨寸寸碎裂,眼里脸上满满都是得意,语气妖娆又兴奋。
“原来你是真的傻不是装的喔,人是殿下要除去的,你却要殿下去救,到了此时此刻,你的春秋大梦还没醒呢?”
后来,镇国将军府满门抄斩,主子三十二口,连带二百一十奴仆,无一幸免,甚至连看门的狗都未能躲过一刀。
那一日,鲜血从断头台溢流到了街上,触目惊心,秋季的狂风都吹不散那浓重的血腥味。
自此,世上再无两朝重臣李长山,再无满门忠烈镇国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