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是传胪大典的日子。
传胪便是唱名赐第,也正是贾环等新科进士最期盼的日子。
传胪大典举办于太和殿前,仪式非常的隆重繁杂,贾环也用了一晚上来恶补了礼仪知识。
当日清晨,贾环等新科进士由鸿胪寺的官员引入了太和殿前,依次排列。
待各种仪式完毕,鸿胪寺官员便高唱道:“第一甲第一名江南江宁府江宁县贾环!”
说罢,便有鸿胪寺官员引着贾环出班到御道左边跪下。
接着鸿胪寺又唱道:“第一甲第二名山东安南府林安县章维诚!”
接着又有鸿胪寺官员引着他到了御道右边跪下。
接着便是陆铭义也到了贾环后边跪着,当然位置是比章维诚稍微靠后些的。
余下的二甲和三甲的进士只传唱名字,却不用出班。
贾环觉得这荣耀是荣耀,但是跪着就不舒坦。
待唱完了进士的名字,又是奏乐,又是行礼等才算是完事。
等传胪大典完成,就是出榜了。
贾环他们这些一甲进士需要迎榜,不过却可以走太和中门出去,其他进士走两边。
一般就算是亲王、宰相也是不能走中门的,只有皇帝可以乘车进出。
这也就是一甲进士的特殊待遇。
待金榜挂于东长安门外后,贾环又率领一众的进士前去观榜。
贾环仔细地看着,发现顾严的名次是在二甲第32名。
这个名次其实非常不错了,要知道这些个进士每个都是从上万个考生中脱颖而出的,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待看罢了榜单,旁边早有顺天府的官员牵着三匹马等着贾环、章维城和陆铭义他们三人了。
贾环三人簪花披红,喝过法酒,便骑上马前往顺天府衙署用宴。
宴罢,顺天府尹又派人送贾环等三人归第(家或临时住处)。
贾环在前,章维诚和陆铭义稍后,后边还有一堆的进士跟着。
一大群进士在路上走着,别提多风光了。
街道两边都挤着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两边的楼宇上的姑娘们也向前边骑马的贾环他们三人投来了爱慕的目光。
路旁一些会试落第的举子更是羡慕不已,只恨走在人群中人不是自己。
“快看啊,状元公来了!”
随着鼓乐之声响起,一众的百姓们纷纷集中两边的夹道朝着贾环三人看来!
“这个状元公好生年轻俊朗,跟我闺女简直是绝配啊!”人群中一身肥膘的乡绅说道。
“我呸……就你也想高攀,人家状元郎可是出自侯门公府人家,你也不看看自己家的门第就在这儿胡咧咧……”旁边看热闹的人不屑嘲笑道。
闻言,那乡绅仍不服气道:“就算他是侯门公府人家,可我闺女也是貌比天仙,说不定状元郎瞧见过后就看上了呢……”
“就你这般模样还能生出个貌比天仙的闺女来,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哈哈哈~”
周围的人闻言都纷纷朝着这乡绅大笑起来,那乡绅无奈只得愤愤离去。
楼上的姑娘用扇面遮住了脸,怯怯羞羞地打量起了骑着白马的贾环三人。
“爹,娘,二哥他们回来了!”说话的正是陆婉儿。
此时她们正在自家临街一处院落的二楼内向着贾环他们看来。
刚好贾环回荣国府也是这条道,所以便得以看见他们的身影。
看着骑马在最前的贾环,陆父道:“夫人,你看那就是铭义的师弟,今科的状元郎贾环。
你看他要模样又模样,好才学有才学,门第根基又好。
跟咱们婉儿挺配的,要不是上次铭义拦着,他早就成为我的女婿了……”
陆婉儿闻言,已是羞红了脸,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铭义的母亲见状,也笑道:“若是能成倒是门好亲事,只是咱们家的门第自比不得他们家的,想是不知道他们家能不能同意呢?”
闻言,陆父道:“不行,我得让铭义去跟他说说这门亲事去。
正好他们都是一甲的进士,又系师兄弟,想来有这两层关系在,这门亲事也是可以做的!”
闻言,陆婉儿娇羞道:“爹,娘,我不想嫁人,我还小呢,我还得陪在你们身边呢……”
陆母笑道:“你都十五了,可不小了,难不成一辈子不嫁人了!”
闻言,陆婉儿也不好再说是什么。
在一片鼓乐声中,贾环他们的身影渐渐地被人群簇拥着向荣国府走去了。
按规矩,其他的新科进士和探花、榜眼要先送状元归第,其次是送榜眼归第,然后再送探花归第,最后进士们再各自归第。
所以陆铭义这才过家门而不入。
看着贾环他们远去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