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金翠从衙门里回来之后，又好像恢复如常。
苗珍与方玉霞一开始不放心，背地里偷偷摸摸观察了好久，发现陈金翠满脑子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偶尔写信叫人带回村里给老太太他们报平安，也不在追问季平的事情，即便偶尔有人提起，也是一笑而过，客气回答。
苗珍与方玉霞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两人只好轮流着留在绣楼陪她。
“你们不用这样，我真没事。”入冬之后天黑得快，等陈金翠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天已经彻底黑了，“趁着这会儿还早，你与苗苗一起回去。你爹娘还要你照顾，快些回去，别让爹娘着急……”
方玉霞摇头：“我不回去……苗苗说她会帮我，我今天早上也和爹娘说了。他们说之前老板帮我不少忙，让我趁着这会儿还恩。”
陈金翠还想说什么，方玉霞却不听，自己拿过白日赵夫人送来的一条鲫鱼进了后面的小厨房：“赵夫人说这鱼是白日刚从河里钓上来的，用来煲汤最好，老板不想做饭，就交给我吧。”
陈金翠手里抱着一件做了一半的衣裳，眼睁睁地看着方玉霞去了小厨房。
仔细算来，她已经有许久没有做饭了，好像是从季平走了之后就没
做过饭。
季平走了多久来着？
一个月？两个月？
陈金翠仔细算了算，一个月零二十五天。
她有一个月零二十五天没有自己动手做饭，有时候赵夫人过来会带些吃的，有时候方玉霞和苗珍会做，有时候这俩小丫头不在，她就自己去临街的小摊上吃碗素面。
反正都是填肚子的食物，陈金翠并不在意自己吃了什么。
赵夫人总是说她不爱惜自己，到时候季平看见了心疼。
可她一想到那天自己从京城里赶回来，桌上是季平做的满满一桌子菜，她就吃不任何东西，即便是硬塞进去之后也会吐出来。
更何况，张临非都说了没有个年那仗打不完，谁知道这年内会不会……
陈金翠不敢往下想，将手上那件没做完的衣服收起来，打算明日再继续做。
现在越来越冷，晚上的风更是大，呜呜咽咽吹得人心头难受。
陈金翠将廊上的灯笼点上，无意间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鹅毛般的大雪，扑簌扑簌下着，落在人心头似的，冷得厉害。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地上便铺上一层白，路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灯笼上微弱的光照不亮整个绣楼，透过晦暗不明的光，
陈金翠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那人逆光站在不远处，不声不响。
“啪嗒”一声，陈金翠用来挂灯笼的杆子掉在了地上。
“季平……”陈金翠急切地往前走两步，想要看得真切一点，“季平！是你吗？季平！你答应我一声啊……”
那人并没有回答她，甚至还转身往夜色深处走去。
陈金翠一慌，不顾风雪急急忙忙追上去：“季平！你回来……季平你回来啊！”
“砰”一声，陈金翠没站稳，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沾了满手的雪也顾不上，爬起来继续追，直到撞到一人。
“你匆匆忙忙找什么呢？”张临非的声音一下子就将陈金翠拉回神。
她猛地一抬头，接着微弱的火光，看见张临非打着伞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陈金翠皱眉，低头发现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破皮了，她找了个块帕子随便包着，转身往回走，“天黑雪大，大人也不怕闪了腰。”
张临非“唔”了一声，跟着陈金翠往绣楼走：“方才路上碰到赵夫人，她说本想来给你送些吃的，但她家里临时有事。我正好顺路，便替她给你送过来。”
陈金翠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张临非一眼，直盯得
张临非浑身不自在了，才“哦”一声，转身回了绣楼。
张临非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才跟上去。
正好方玉霞的鱼汤也煲好了。
“咦？张大人您怎么来了？外面是在下雪吗？”方玉霞将鱼汤放到桌上，这才看空间陈金翠手上缠着手帕，“老板，你手怎么了？”
陈金翠摆摆手，也不招呼张临非，自己在桌边坐下：“没事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别忙活了，你也坐下来吃。”
方玉霞没苗珍那般开窍的心思，不知道陈金翠这是怎么了。
她看看张临非又看看陈金翠，觉得这样晾着张大人不好，于是代替老板招呼：“张大人，您吃了没？要是没吃，坐下来一起吃啊……都是寻常菜，不知道合不合大人的胃口。”
“没事，”张临非将手中的适合递给方玉霞，“赵夫人叫我带来的。”
方玉霞将食盒接过来，才发现都是刚刚做好的菜，还冒着热气。
“赵夫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