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风望着宋清歌那张与亡妻相似的面庞,心里涌上无限的回忆。
今日他见宋清歌,原本是想询问皇上封她为天女之事,叮嘱她日后行事说话要谨慎,方可保这难得的荣耀。
可是,谁知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宋清棉哭得伤心欲绝的画面,那是他疼爱的女儿,他觉得他该为她讨回公道。
在这一刻,宋正风没有想到,宋清歌也是他的女儿。
许多时候,他都怕宋清歌当作了仇人,是害死他爱妻的仇人。
而且,就是因为宋清歌这个活生生的人,在时刻提醒着,他的爱妻已离去。
悲痛,愤怒,仇视,这些不好的情绪涌进他的脑海时,就演变成了尖锐刻薄的语言,一次,又一次的消减着他们父女之间仅存的血缘关系。
“孽女!”宋正风气得浅浅胡须抖动,嘴唇哆嗦良久,只骂了这两个字。
“父亲,恕女儿不愿继续听您这毫无意义的话,若是父亲以后无正事与女儿说,就不用再传唤女儿了。”宋清歌冷漠的说着,欲转身离开。
“你如今被封为天女,翅膀长赢了,敢与我顶嘴了!你别忘了,你始终还是我宋正风的女儿,你就不怕
我将你赶出府去?”宋正风冷冽的威胁。
“父亲,女儿不是已经被赶出府去两年了么?”宋清歌轻笑着,冷言冷语,“莫不是女儿如今被封为天女,父亲觉着女儿还有利用价值,赶出去可惜了?!”
“你!”宋正风指着宋清歌,但是,宋清歌早已铁石心肠,冷笑着,“父亲,若无事,女儿便告退了。”说完,径直出了书房。
宋正风狠狠的一拳垂在案桌上,眦眉裂目,愤怒如熊熊烈火,燃烧着双眸。
翌日。
裴贞儿便付出行动,亲自来相府递帖子,想要见宋清歌。
看门的仆人听到她自报家门以后,便进府去禀告二姨娘,正好宋清棉在旁,听到有个将军府的小姐想见宋清歌,立即愤怒得抢过仆人手里的帖子,咬牙,用力将帖子撕碎,还狠狠的说道,“从今以后,任何人想见那贱人,一律赶走!”
“是,小姐。”仆人闻言,立即跑出去将裴贞儿赶走。
“娘,定是那裴小姐瞧见宋清歌那贱人得了封赏,就立即赶着来巴结了,一个个都是不要脸的!”宋清棉骂道。
“棉儿,不用生气了,你的外祖母已经派人去查宋
清歌了。到时候只要抓着她的把柄,娘一定不会放过她,让她用死偿还对我心肝的侮辱!”二姨娘用云淡风轻的语气,笑谈着宋清歌的生死。
“娘,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便宜她!一定要让她受尽折磨,尝尽百般侮辱,才杀了她!”宋清棉得意而凶狠的说道。
“一切都按棉儿说的办。”二姨娘搂着宋清棉,安慰着说。
与此同时,宋清歌的院子里,初九立在一旁,拱手向宋清歌禀报,“主子,厉府派人去了荷香村。”
荷香村?
宋清歌冷冽一笑,二姨娘反应真快,知道从根本上寻变化。
“还有什么?”
“那解药许是厉府的秘制毒药,如今有外人配制出,他们正查此事。”
“初七那里可有问题?”宋清歌问,既然是秘制,如今相当于出了内贼一样,若是仔细查找起来,怕对初七不利。
初九一愣,心里已经明白,宋清歌哪里是担心初七,她明明就是担心谢衍,而不好说出口而已。
“主子放心,初七看着不靠谱,实则办事非常可靠。”初九夸得自然是谢衍。
宋清歌也明白,也不点破,道,“那就好。我这里暂时也不
会有危险,你去荷香村,帮我把赵氏带来吧。”
“是,主子。”
“顺便看看那林树是否还活着,也顺路带回来。”
“是,主子。”
“厉府的人最后定会寻到王芳,你千万别阻拦,就让王芳安全到达相府。”
“是,主子。”
“初九,你去吧。”宋清歌命令一下,初九拱手,立即转身而去。
“小姐,您是能预知未来的事情么?”西籽递给宋清歌一杯茶,好奇的问道。
宋清歌心里一惊,以为西籽知道了些什么,但是看着西籽的面色,她又放下心来,“你为何如此问?”
“奴婢总觉着小姐像是能预知未来,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小姐就能提前做好准备,可是事情往往就如小姐预料的一样。”西籽回忆着种种过往,慢慢的说着。
宋清歌望着西籽,眸色中带着一丝欣喜,曾今,她以为西籽年幼,少不更事,单纯,沉默寡言。所以很多时候,她都吩咐活泼,随机应变能力强,行事敏捷的眉俏去完成。
现在,从西籽方才的一番话来看,她不仅聪慧,内敛,更善于观察。而且不喜多言,以后必定是稳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