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梦湘已经帮宋清棉梳妆好。
宋清棉便朝外喊道,“来人。”
无人进来应答。
她又连着喊了三声,依然无人应答。
于是,一股愤怒之火,从内心涌起,直窜脑门,她一拍梳妆台,愤然起身,想要出门去看看,那些平日里奉承她的丫鬟婆子,此时都是什么嘴脸。
当她走到门口时,一个行色匆匆,一脸不耐烦的丫鬟迎面撞上来,那丫鬟摸着脑门,正准备开口骂“哪个不长眼的”?但是,骂完抬头一看,见是宋清棉。
那丫鬟也不立即跪下认错,态度傲慢,语气不屑,“二小姐有何吩咐?”
宋清棉死死的盯着那丫鬟,冷冰冰的问,“你撞着我了,难道没学过规矩么?撞着主子应该怎么做?”
那丫鬟被众人支来应付宋清棉,心里本来就不情愿,此时又听到宋清棉的责问声,更是不屑道,“二小姐若是无事,奴婢便退下了。”
“站住!”宋清棉厉声唤住正转身离去的丫鬟。
“二小姐到底要吩咐奴婢做什么?奴婢还有其他的活呢。”丫鬟语气极其不耐烦。
“啪!”
宋清棉走近丫鬟,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丫鬟的脸上。
丫鬟捂着脸,怒气冲冲的问,“你凭什么打
我?”
“你个贱婢!竟然敢顶撞本小姐,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谁给你的胆子?”宋清棉厉声问道,端着小姐的架子。
那丫鬟咬着唇,瞪着眼,捂着脸,一脸的不服气,却不敢动手打回去。
毕竟,宋清棉再不济,也是丞相府的小姐,而且还有一个强大的外祖父,她一个下人,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只是在背地里使绊子,绝不敢和宋清棉面对面的发生冲突。
但是,这丫鬟也是愚蠢得可以,或许直接跪下来给宋清棉认错,服软,兴许还能继续留在府里。她虽然不敢动手打宋清棉,嘴上却想要出一口恶气,张嘴就来,“你现在算什么小姐,你的娘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我要是你,我早一头撞死算了!”
梦湘在一旁看着二人争吵,竟然没有上前阻止,她身为宋清棉的一等丫鬟,是有权利教训下面的丫鬟的。
可是,她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宋清棉只有尝到了其他丫鬟的不敬,才能体会到她梦湘的忠心,才会越加的重用她,将来不会亏待她。
宋清棉听到那丫鬟口中的言辞,早已气得面色青紫,她抬手,又准备打那丫鬟,正巧这时,崔鸳来了。
“发生了何事?”崔鸳厉声问道。
“二小姐打奴婢。”那丫鬟先开口告状。
“二小姐为何打你?”崔鸳问。
“奴婢在隔壁房间做事呢,听到二小姐的呼唤,没人肯去见二小姐,奴婢才硬着头皮来的,没想到才见到二小姐,就被二小姐动手打了。”那丫鬟说完,还露出脸上的五个手指印,一副委屈的模样。
崔鸳是府中的老人,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她自然知道这丫鬟说的话,几成真,几成假。
但是,崔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当初宋清歌在府中无依靠,被冷落时,她没有对宋清歌说过难听的话,更没有像其他丫鬟那样,逢高踩低,阳奉阴违。
所以,此时,宋清棉落魄,她同样不会踩宋清棉。
相反,她一直奉行,做奴婢的,就该有奴婢的样子,而不是在主子没有地位,失去权势时,就背弃主子。
所以,她准备出言教训那丫鬟,倒不是为了帮宋清棉的忙,而是她见不得丫鬟这种行为。
可就在这时,宋清棉却嘲讽的开口,对着崔鸳道,“怎么?现在就连你也要来讽刺我么?”
崔鸳一愣,没想到宋清棉话里藏针,可是她崔鸳也不是好欺负的人,便有些不悦的说道,“二小姐,奴婢还没有开口呢,就被您扣了这
么大一顶帽子。”
宋清棉见崔鸳没有丝毫鄙视她的眼神,便也察觉到自己的言语有失,可是,她端惯了小姐的架子,此时又见着崔鸳好说话,便仍旧用高傲的语气问道,“你来有何事?”
崔鸳心里一凉,暗道这宋清棉与宋清歌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就单凭笼络人心,这宋清棉便差远了。
“二小姐,老夫人吩咐奴婢来瞧瞧这院子收拾得如何了。”
“祖母真要如此赶尽杀绝么?”宋清棉冷冷的问道。
“二小姐,奴婢只是执行命令的,老夫人说,请二小姐今日务必搬出去。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如今是要不了这么多了,都遣散了吧。”崔鸳道。
宋清棉吃惊道,“把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遣走,谁来伺候我?”
“二小姐,大小姐还是嫡女呢,身边一个婆子没有,只有两个丫鬟,这庶女的配置,是绝不能越过嫡女的。但是,老夫人格外开恩,给二小姐留下两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