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灿垂着眼泪,望向场中央的,跪着的周景珦,紧紧的咬着唇,一脸的心痛。
无论周景珦是出于各种原因,去向周尧禹请求赐婚,对于她而已,都是最美好的幸福,这一刻,就是让她立刻去死,她也甘之如饴。
可是,她此时不可能跑过去和周景珦一起跪着,说她一定要嫁给他。
她只有坐在原地,紧张,幸福,忐忑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珦儿,还不快给你父皇认错。”皇后严厉的说道。
若是让天下人知道周景珦一个月之内就为了两个女子向周尧禹请求赐婚,这贪色之名怕是担定了,对以后立储君是极其不利的。
周景珦听了皇后的话,非但没有认错,反而坚定的说道,“父皇,母后,珦儿是真心爱慕许小姐的,求父皇,母后成全。”说完,还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周尧禹愤怒至极,面色青紫,一巴掌拍在龙椅之上,直接开口骂道,“混账东西!”
皇后大声道,“珦儿,住口,快给你父皇认错!”
周景珦从没有见到周尧禹如此发怒过,他知道自己此次犯了大错,此时还有西晋的人在,不能将事情闹得太大,他便
低头认错,道,“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知道父皇是在责怪儿臣行事鲁莽。但是,这一次,儿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儿臣想娶许小姐为妃,恳求父皇恩准!”
“皇后,这就是你教出的皇子,这才不到一月,就为两个女子请求赐婚,哪里有行事如此荒唐的皇子?!”周尧禹冷冽的斥责。
皇后见状,立即从凤椅上下来,跪在地上,道,“皇上息怒,珦儿是一时糊涂,求您别怪罪他。”接着,又转头对周景珦道,“珦儿,快给你父皇认错,说你不娶许家小姐了。”
周尧禹见皇后跪下来求情,面色稍微缓和。
岂料,周景珦见着皇后跪在地上,那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下跪,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请求两次赐婚,周尧禹都没有同意,他现在居于活着的皇子首位,本应该身份尊贵的,可是,如今,他竟然连自己想娶的女人也娶不到。
他以为自己事事听从周尧禹,就能得到周尧禹的喜爱,就连皇后叮嘱他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他日好争一争那最高的位置,他也总是一笑置之,他服从周尧禹的安排,静静等待册封太
子的旨意,无论是否是他,他都不怪周尧禹。
可是,他发现,他错了,他太天真了。
自古帝王多薄情,皇家无亲情。
他是皇子又如何,他的婚姻都不能由他自己做主,他只有坐上那天下至尊的宝座,方能决定自己的喜怒哀乐。
周尧禹在他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在这一刻崩塌。
“父皇,儿臣知错,请父皇息怒。”
周景珦压抑着心中不平,哀求道,并且不停的磕头。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半分皇子该有的模样!”见周景珦认错,周尧禹的语气也缓和了,“皇后,起来吧,身为一国之后,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是,皇上,臣妾知错。”皇后方才跪的时候,侍女言秋也跟着跪在一旁。
此时,言秋将皇后扶起来,皇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周景珦,希望他能明白她的苦心。
皇后坐回到原位。
周景珦依然挺着笔直的身体跪着。
面目还是如往昔一般温和,只有那青筋暴起的双手,彰显着他的愤怒。
场内的气氛,紧张到极点。
慕容悦和慕容瑾二人,脸上都带着隐隐的得意和嘲讽,东魏越乱,对他们越有利。这皇后
能坐稳这个位置,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怎么教出来的皇子,竟然有些愚蠢。
他们无法理解周景珦宽厚,仁和的性情。
可是,奇怪的是,周尧禹的脸色在这最紧张的时刻,竟然瞬间平和了下来。
“许小姐何在?”周尧禹带着凌厉的眼神问。
许君灿闻言,心都险些提到了嗓子处,她假装镇定,缓缓起身,端庄的来到场中央,跪下,道,“臣女见过皇上。”
“抬起头来。”周尧禹沉声道。
许君灿缓缓抬头,她心里是极害怕的,可是,面上却强作镇定。
周尧禹见许君灿容色清秀,端庄秀雅,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倒是个模样的周正的。”周尧禹道。
许君灿双颊已经绯红,娇羞柔美,微微低头。
“许小姐,方才二皇子向朕请求赐婚,你有何想法?”周尧禹问。
在场的众人,多数是上次参加谢衍庆功宴的人,上次周尧禹也问了宋清歌同样的问题,此时,众人的心思就起了变化,看来,这二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许君灿听闻周尧禹的问话,原本就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