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早就发现了宋正风的异常。
她曾经也派人暗中探查过,但是,没有什么异常,后来就突然冒出来一个与她极其相似的阮昔。
她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宋正风身上。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面,不愿意用一个女儿得身份去质疑她的亲生父亲。
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这不,在她的准夫君,丞相府的准女婿被关入天牢以后,宋正风没有来安慰她字言片语。
如今,宋正风想要举办家宴,都要经由老夫人的口来告诉她。
曾经,她以为,宋正风对她之所以冷漠无情,是因为误会她害死了凤阿绝。
但是,她已经将误会解开,宋正风除了对她有偶尔的内疚,再无其他。
看来,凉薄无情,是宋正风的天性。
他对她,有内疚,但是,如此多年,他对她已经冷漠习惯了,再不可能像别人家的父女那般亲热。
但是,无论如何,只要他不伤害她及她在乎的人,她还是敬他为父。
若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那她的心怕是也热不了。
宋清歌依旧安静的在屋子里,直到暮色来临,她才走出院子,来到花厅。
此时,花厅的圆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大家
都在等她一人。
看来,她掐准时辰,还是来晚了。
她款款行至老夫人的跟前,微微屈膝,行礼,“祖母。”接着,又侧身,向一旁的宋正风行礼,“父亲。”
宋正风只轻轻的点点头,他看着宋清歌的眼神,虽然没有了以往的冷漠和疏离,但是,也没有热情和关爱,就连愧疚,都被时光消磨的所剩无几。
老夫人握着宋清歌的手,满脸心疼,慈爱的唤了一声,“歌儿,快坐下。”
宋清歌乖巧的道了一声“好”,便落座,看着斜对面的阮昔,淡淡的说道,“夫人的气色不错,看来我的弟弟很乖。”
阮昔温柔一笑,那笑容,与宋清歌有几分相似,“郡主,你弟弟可调皮了,每日里在肚子里动得厉害。”
宋清歌望着那张脸,一直喜欢不起来,只淡淡一笑。
宋正风侧目,望着阮昔的眼神,温柔得很,目光再一落到阮昔的圆滚滚的肚子上,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满意了。
圆桌上,拢共只有六个人。
老夫人的左边是宋正风,右边是宋清歌,宋正风之左,是阮昔,依次是三姨娘和宋清婉。
这样一围拢来,宋清歌恰好和宋清婉是挨着的。
虽然是家宴,
礼节是不能废的,按理说,三姨娘和宋清婉应该起身给她行礼才对。
但是,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可是,如今将宋清歌视为掌上明珠的老夫人可不如此想,只听老夫人道,“歌儿不仅是郡主,还是掌管中馈的家主,你们母女二人难道还等着她给你们行礼,也太没规矩了!”
三姨娘慌忙起身,道,“郡主。”
宋清婉不以为然,仍旧坐着,微笑着说,“祖母,长姐心胸宽广,不会跟我一般计较的。”
“你长姐不跟你计较,那是她明理,大度。而你不行礼,则是你无礼,不懂规矩!”老夫人厉声教训。
“长姐,您认为祖母说的是对的么?”宋清婉天真的问道。
宋清歌闻言,心里已经明了宋清婉话里的意思。
宋清婉在将她的军!
若她说老夫人说得不对,岂不是打老夫人的脸面。
若她说老夫人说得对,便是她端着架子,在教训她,如此一来,又显得她傲慢凌人了些,对她的名声有损。
看来,宋清婉与宋清棉走得近的这段时间,很得宋清棉的真传,学会了绵里藏针。
但是,可悲的是,遇到的对手是宋清歌。
宋清歌清浅一笑,道,“我当然
认为祖母说得对,难不成三妹妹对祖母说得话有意见?”
宋清婉面色一红,道,“我没有,我也认为祖母说得对。”
“既然如此,还不遵照祖母的话执行。”宋清歌的话,不轻不重,却让宋清婉抗拒不得。
宋清婉只是看了一眼宋清歌,便被她的笑容震慑住了。
那笑容,如果只是随意一看,就觉得煞是好看,可是,当与之蓝瞳接触时,就仿佛浑身遭了雷电击中一般,瞬间致命。
宋清婉身体一抖,立即起身,行礼道,“郡主。”
“三妹妹,一家人,不用多礼。”宋清歌淡淡的说。
宋清婉道,“多谢郡主。”然后回到座椅上,不敢抬头看宋清歌的目光,态度恭敬得很,实则,她心里,早已将宋清歌咒骂了千百遍。
但是,宋清歌再显赫又能如何。
如今谢衍在天牢里,说不定哪一天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