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禹当时被废后控制时,周景珦确实进宫看望了他。
不过,他也记得周景珦当时说了哪些话,让谢衍入狱。
而且,京中传言,猎场之案,纪贤明畏罪自杀案,都是周景瑜的手笔。
如今出了废后一案,纪府那些人,就算还活着,也难逃一死。
可是,周景瑜当初做这些事的时候,废后还没有下毒毒害周尧禹。
周景瑜的这些行为,触怒了周尧禹。
一是因为没有证据,二是还需要周景瑜来牵制平衡,否则,周尧禹怕是早已将其正法。
“你别给我提那孽子!”周尧禹怒声道。
闵贵妃浑身一颤,头低点更厉害了,“不知瑜儿犯了何错,惹皇上如此生气?”
“你还好意思问朕?!”周尧禹厉声道。
“臣妾……”
“好了,将你煮的东西端走,不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周尧禹厉声呵斥。
“是,皇上,臣妾告退。”闵贵妃起身,端起桌上的羹汤,缓缓离去。
须臾,王公公进来。
“皇上,今夜翻谁的牌子?”王公公问。
“如今后宫,除了闵贵妃,谁的地位最高?”
王公公的头,又往下垂了垂,他可不敢说周尧禹记性真差,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记得。
但是,提醒周尧禹,这些是他应该履行的职责。
“皇上,如今这后宫,除了贵妃娘娘,就属兰嫔的位份最高。”王公公道。
“兰嫔?”周尧禹回忆这个名字,他已经许久不进后宫,政事又忙,对这些嫔妃,实在是不上心。
“皇上,兰嫔,是南商敏慧公主的侍女,以一曲赤足荷莲舞,蒙幸皇恩。”王公公道。
赤足荷莲舞。
那是十年以前的事。
当时,敏慧公主病逝,她的侍女汀兰依然守在宫中。
一次在周尧禹的生辰上,汀兰以舞贺寿,惊艳了他,从而蒙了圣宠。
“王富贵,十四皇子虚岁多少?”周尧禹问。
“皇上,十四皇子今年虚岁十岁。”王公公回答。
周尧禹道,“不小了,今夜朕就去兰嫔的宫里。”
“是,皇上,奴才这就吩咐人去告诉兰嫔娘娘一声,准备接驾。”
周尧禹点点头。
当夜,周尧禹留宿在了羽宫,也就是兰嫔的宫殿,据说,还与十四皇子相处融洽。
宫外,丞相府。
常青院的下人过来,说宋正风有请,请宋清歌前去书房,有要事相商。
宋清歌着了一身栀黄色衣裙,外面戴了一紫色的披肩,梳着垂鬟分肖髻,头上插着谢
衍第一次送她的簪子,款步而行,来到书房。
宋正风望着眼前的宋清歌,明明才十一岁,却宛如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
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冷静,睿智,高贵,豁达,干练,与她的实际年龄,一点都不相符合。
而且,还随着时间推进,她越来越漂亮了。
什么天下第一才女,怕是天下第一美女也当属她宋清歌。
“父亲唤女儿前来,所为何事?”宋清歌淡淡的问。
宋正风目光一收,眼中不免有惋惜之意。
可惜了,如此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儿,却发誓不嫁入皇家,竟然要嫁给谢衍。
宋清歌清楚的看到宋正风的眼神,她冰冷的蓝瞳,不着痕迹的闪了闪,如利刃一般。
“歌儿,你坐下,为父有话要与你说。”宋正风指着一旁的凳子说道。
宋清歌缓缓落座。
“歌儿,先前为父问你想到什么办法去救镇安王,你还不愿意透露给为父知道。不曾想,你这是一鸣惊人,救了镇安王不说,还救了皇上,救了整个东魏,可谓是功不可没,一下子,将为父都比了下去。”
宋正风眼中不乏赞赏之色,虽然也有责怪宋清歌事先不告诉他的意思,但是,还是以兴奋居多。
宋清歌
脸色不见一丝喜色,道,“父亲,女儿是怕一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不利于后来的行动。”
“你是说为父会告密?”宋正风有些愤怒的问。
宋清歌正色道,“父亲,所谓隔墙有耳,女儿不是怀疑父亲,再说,父亲又怎么会害女儿呢,心疼、帮助女儿还来不及,是么?”
“那是,那是。”宋正风怒色消失,尴尬的笑着,将双目不着痕迹的移开。
宋清歌嘴角微扬,笑容冷清,浑身都散发着寒意,让人不敢靠近。
“父亲,您特意唤女儿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当然不是,这不今年的赏月宴又要到了,为父知道你一定会进宫。但是,夫人如今肚子大了,在府里极不方便,为父便想着,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