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对不起,前世也罢,梦里也好,我都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谢衍握着宋清歌的手,轻声说道。
“谢衍,一切都是命运轮回,若我不经历前世的苦,怎能拥有今生与你的甜。”
“你前世受的苦,今生,都会让他们一一偿还。”谢衍冷声道。
“现在就等皇上亲自主审了。”
“与白蜀通信之人,还有李廷的幕后主使,目前还没有线索。”
“既然厉府要灭亡,单凭阿干一人之词明显是不够的。而白蜀那幕后之人,一时也无法查出,不如就让厉府都担着,让其毫无翻身机会。”
“我同意丫头的意见。”谢衍道,“丫头,我这次回来,宫里的眼线禀报,近来端嫔伺候皇上很是用心,你如何看?”
“在我的记忆中,端嫔是不会去争宠的,即使有太后娘娘在宫里,她也不会真正的去争宠。”
“更为奇怪的是,端嫔只去侍奉皇上,每日都是去见皇上片刻便离开,即使皇上翻了她的牌子,她也会找理由推脱。而且,从不曾提关于八皇子的一切,若是为了恩宠和八皇子的前途,她的行为着实怪异。”
“这其中一定有不可言人的目的,我让凤拾去查探一番。
”
“最近是多事之秋,万事小心。”
宋清歌点点头,在定国候府又待了片刻,才离去。
夜色落下。
皇宫。
端嫔坐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夜空,一滴眼泪,滴进手中的酒杯,最后落入了她相思的腹中。
“娘娘,您少喝一些,奴婢看着都心疼,您已经连着喝了数日的酒了。”冬儿是端嫔最信任的宫婢,说话也随意一些。
“你走开!”端嫔出现少有的厉色。
“娘娘。”
“本宫说的话,你没有听见么?!”端嫔声音中带着些许怒意。
“是,娘娘。”
端嫔见冬儿离开以后,一行清泪夺眶而出,眼中尽是悲伤,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一开始可以远远的望着你,再到后来可以听闻关于你的消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深宫本无趣,无你,人生如戏。罢了,我也随你去吧。”她说完,将酒杯重重的放在石桌上,起身,出了自己的宫殿。
端嫔在半醉半醒间,来到了柔意湖。
柔意湖除了白日里有人游湖,或者宫里举办宴会之时,才会有人过来,其余时间,这里都很安静,很难看到人影。
一轮弯月,倒映在湖中,波光粼粼。
端嫔站在湖边,眼中仿佛看到了她自
己渴望的画面,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
不愧是太后亲自教导出来的女子,连喜乐、悲伤,都是透着端庄。
“若是我此刻跳了下去,便能见着你了,是么?”
端嫔轻声细语,绣花锦缎鞋,往前移动的瞬间,在离她不远处,传来一声哭声。
她抿嘴苦笑,看来,这宫里的伤心人,不止她一个人。
她闭上双目,伸开双臂,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在她即将要跳入湖里的时候,那哭声处传来一声,“李郎,我终究是救不你了了,他日你上断头台,我定会为你披上红妆。”
端嫔听到此处,闭着的双目,骤然睁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还带着警惕和怀疑。
李郎?
断头台?
救不了?
那还在天牢中关着从塞林城押来的朝廷官员,不就是姓李名廷?
难道,世间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还是你在指引着我,寻出害你的真凶?
端嫔的酒意醒了一大半,她已经从湖边离开,轻脚轻手的朝那哭声而去。
宫中为了避免给刺客留下藏身之处,所以宫廷园师,都会将花草树木修剪得利落短矮。
端嫔走过来时,看到假山处,草丛边,蹲着一女子,月光打在女子身上,是一身宫婢打扮。
女子正处于伤心之中,完全没有察觉身后有人,还在低泣。
“李郎,你不要怪我……”
“你的李郎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端嫔厉声道。
“你是谁?!”
女子惊呼,骤然起身,在昏暗的月光下,四目相对。
“蓝青?!”
“端嫔娘娘!”
“你为何在这里哭泣?李郎又是谁?”端嫔盯着蓝青的双眸,厉声质问。
蓝青别开双眸,屈膝行了一礼,“娘娘,想必是您听岔了,奴婢只是刚刚路过这里,一不小心崴了脚,疼得哭了出来,惊扰了娘娘,奴婢这就离开。”
“本宫姑母知道你李郎的事么?”
“奴婢劝娘娘最好当做今夜什么都没有听见。”
端嫔的酒意已经完全醒了,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