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想到心里的担忧,就抬腿去了沁宁院。
她不是冷血动物,只是对亲情绝望,不再奢望而已。
如今,老夫人是这世间仅存的一点亲情。
即使她知道可能所剩时日不多,但是,还是想尽可能的长留。
等她到了沁宁院,宋清棉刚好从老夫人的卧房出来。
“你来做什么?”宋清歌冷冷的问。
宋清棉不屑一笑,眉目一挑,一手搭在梦湘的手背上,嘲讽道,“宋清歌,不是我来做什么,是祖母吩咐人去请我来的。”说完,撩起自己的绿色的袖摆,露出白皙的手腕,那里带着一价值不菲的玉镯。
“对了,看见这玉镯了么?祖母送的,祖母还说我是她最疼爱的孙女。”宋清棉更加得意,“宋清歌,是不是很意外?祖母最疼爱的人,以前是我,现在是我,以后还是我,而你宋清歌,什么都不是,一文不值!”
宋清歌蓝瞳一寒,心里更加疑惑老夫人的行为。
宋清棉的玉镯固然很贵重,但是老夫人送给她的那些财产,比这玉镯不知贵了千万倍去。
而且,那些财产,是不计入府里的册子的,只属于宋清歌私有。
“一个玉镯,就能让你炫耀,看来在璃王府过得实在是寒酸得紧。”宋清歌淡笑着
讽刺,“你好像还在被软禁中吧,莫不是想趁机出来透透气?”
宋清棉被戳中了痛处,瞬间被激怒,脸红筋涨,指着宋清歌,“你……”
正巧此时,崔鸳端着药进来,见到宋清歌,“郡主。”
宋清歌点点头。
宋清棉正想因为崔鸳没有给她打招呼而发火,却见崔鸳已经端着汤药进屋,她只得将怒火发在宋清歌的身上,“宋清歌,你给我等着,总有一日,我要你好看!”
说完,抬腿就要离开。
“老夫人!”
这时,屋里响起崔鸳撕心裂肺的喊声。
“祖母!”宋清歌拔腿就往屋里跑,原本准备离开的宋清棉也跟着进去。
“祖母怎么了?”
宋清歌走到软榻边,见崔鸳伏在边上哭泣,“郡主,老夫人她,走了!”
说完,一向隐忍沉稳的崔鸳,仰天痛哭,悲不能抑。
宋清歌快步行过去,将手指伸到老夫人鼻尖去探她的气息,此时,气息全无。
原本她以为是灯枯油尽,自然而去,可就在这时,老夫人嘴角流出暗红色血迹,她心里一惊。
“崔鸳姐姐,你进来的时候,祖母可还是好好的?”
“郡主,奴婢进来时,老夫人已经走了!”崔鸳带着哭腔,咬着唇,悲伤的说道。
“来人,请
郎中!”宋清歌厉声吩咐。
“人都已经走了,还请郎中作甚?赶快下土为安吧。这么大的年纪,活着也是遭罪。”宋清棉不阴不阳的说道,“哦,届时下葬之时就不用给我说了,我很忙的,没有时间过来。”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悲伤的气息,语气里还含着隐隐的快感。
“站住!”宋清歌厉声呵斥。
“宋清歌,你想作甚?”宋清棉怒问。
“宋清棉,你在屋里做了什么?”宋清歌质问。
“我啊?”宋清棉得意一笑,“和祖母相谈甚欢,这不,还有刚刚给你看的礼物,怎么,你嫉妒了?”
“你是祖母在去世以前见的最后一个人,而我现在怀疑祖母的死因有异,所以在郎中确认祖母死因以前,你不能离开这里。”宋清歌坚定的说道。
“哼,宋清歌,你以为你是谁啊,腿长在我身上,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走。”宋清棉道,原本迈开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不对,听你方才的意思,是说祖母的死和我有关?”
“你最好祈祷和你没有关系!”宋清歌声音冷冽,冰冷无情。
“宋清歌,你不要血口喷人!”宋清棉大声反驳,“别以为我会怕你,如今我可是身怀皇嗣的人,你胆敢动我?”
宋
清歌冷眼扫过宋清棉,再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彻底的漠视。
不过小片刻,郎中赶来。
最后认定,老夫人是中毒身亡!
“宋清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宋清歌厉声道,“来人,报官!”
既然你怀有皇嗣不敢动,那不如将此事闹大,自然有人敢去判决。
“宋清歌,你诬陷我,我没有杀人!”宋清棉的歇斯底里,没有能够反抗得了宋清歌的命令。
最后,京兆尹来到了丞相府。
此事关系重大,宋清棉如今已是皇子侧妃,身份非同一般,若是平常的小打小闹,也是没有顾忌的。
而如今牵涉到人命官司,天家威严,自然是要慎重。
于是又请来了御医,一番确诊,老夫人是中了苦心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