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言认识言诗琴那天起,对方就是一副高高在上。
所有的事情,都要以她为主,永远穿着干净大方的宫装。
此刻,言诗琴身上沾了泥水,坐在哪里,狼狈的反差令萧锦言有些心软。
他赶紧伸出手:“上来。”
言诗琴不理会他,就坐在那里生闷气。
萧锦言只能走进泥水里,一手挽腰,一手搂住细腿,在娇喝声中起来言诗琴。
言诗琴抿住嘴唇,声音变得小声:“你干嘛?放开我。”
萧锦言认真道:“别动,应州可没大夫,若是着了凉,会死人的。”
“你不是立志要做女帝的人吗?想死在这?”
言诗琴被萧锦言说到软肋,不再说什么丧气的话。
把言诗琴放在干净的地方,萧锦言用蟒袍包住言诗琴。
又聚了一堆干柴,用火石点火。
“小青呢?不是让她服侍你吗?”
言诗琴抱紧自己,裹紧蟒袍:“你也像京都的那些人一样,排挤我。”
萧锦言用小棍戳火堆:“我可从没排挤过你,是你自己多想了。”
言诗琴用眼白剐萧锦言:“每次用赢棋摆脱我,现在应州分地,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
萧锦言针锋相对:“我还是喜欢你坐在泥水里,胡乱挣扎的时候。”
言诗琴只是直勾勾盯住萧锦言:“我们在京城的交易,被你抛之脑后了?”
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萧锦言针锋相对:“你已经是太子妃了。”
言诗琴斜视萧锦言:“可我只能每日待在院里,连你的影子都见不到。”
萧锦言躺在地上:“言姑娘,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你是太子妃,但不耽误我们对彼此的讨厌。”
“我没有把你锁在太子府,你和秦芊芊一样,去哪都可以。”
萧锦言扯着嘴角:“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原因。”
“我心中认为男女是应该平等的,可你除了会写文章,一些阴诡之术,还会什么?”
言诗琴愠怒道:“我会的比你想象的多。”
萧锦言站起来:“应州的冬天快到了,会比任何时候都冷。”
“你找些女子织布,为应州的百姓做御寒棉服,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萧锦言走出去两步,停下来:“言姑娘,人被信任是要证明自己的,而不是纸上谈兵。”
留给言诗琴一个神秘的笑容,萧锦言继续走下田垄,开始插秧。
言诗琴披着萧锦言的蟒袍,离开了这里,一直走出去很远,才回头望去。
“还不是被骗到了。”
京都。
朝堂之上。
“父皇,应州苦寒之地,二哥乃千金之体,应多派些兵保护。”
八皇子拱手谏言。
大皇子满脸蔑视:“老八,你没有上过战场,可知运粮之道?”
八皇子回怼:“大哥莫要欺我,兵书我是读过的。父皇若让我去边关带兵打仗,我不见得比你差。”
大皇子故意做出掏耳屎的动作:“若运一万斤粮,需要七辆马车,七个马夫,十名押粮兵。”
“十七个人,一天消耗的粮食,按照每人二斤,便是三十五斤粮食。”
“此去应州,一月有余的车程,便要消耗口粮一千斤朝上。可这十七个人,还要返回呢!”
朝堂上的大臣也跟着大皇子的思路计算,很快便琢磨出结果。
一来一回,便要消耗两千多斤粮。
“这只是运一万斤粮,如果是十万斤呢?”
“所以,往应州运粮,劳民伤财。”
大皇子有理有据,一时间,八皇子一党落入下风。
八皇子只能据理力争:“二哥毕竟是太子,就算路途遥远,也不能让皇储受苦受难。”
大皇子冷笑:“太子殿下体察民情,自然是与民同甘共苦。”
武帝萧选听着两方斗嘴,缓缓从袖中拿出一道奏折。
“此折子乃应州指挥使,毕方呈上,太子此去应州剿灭马匪,赶走西夏游骑。”
“为应州已除两害。”
萧选盯着大皇子的眼睛,看到对方出现了怀疑的表情,有些暗爽。
大皇子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失神:“那个废物,竟然活着到了应州。”
内阁首辅言和站出来:“应州乃四国交界节点,如今太子坐镇应州,朝堂可以适当支持。”
内阁首辅站了出来,其余文官也站出来上奏,表明应州之险。
大皇子皮笑肉不笑,八皇子和内阁的联合,早在他意料之中。
“应州本就只是一座瞭望塔,用来提前警报边境各城,而且运粮艰难,不值得如此看重。”
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