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宁对于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经验,鉴于他以前是京城的贵公子,眼界见识不是她能比的,便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他。
于是银红就找她忽悠四千两银子,她的心在滴血。
然后就有了这样一座隐蔽且气派的宅子,足足花了八千两银子,虽然剩下的四千两是银红自掏腰包垫的。
马车停在了巷子的最里面,沈既舟和沈行之率先下车,季晏宁紧接着下车将朱氏和沈千虞扶下车。
沈父沈母还有沈千虞停在门口驻足观望,沈既舟去后车帮着工人一起卸东西,季晏宁也去后面帮他。
“现在有一个问题。”
沈既舟面带疑惑看向她,询问道:“什么?”
季晏宁将包裹扔给他,恨铁不成钢道:“那几人还在院子里呢,待会爹娘肯定会问,这人不可能凭空冒出来吧,你总得找个理由啊。”
沈既舟想了想,带了几分笑意开口道:“这种事情我不擅长还得嫂嫂来。”
季晏宁磨牙:“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一条命,所以这辈子才给你当牛做马。”
突然,前面响起了沈千虞的声音,带着几分震惊:“嫂嫂,这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院子里有人啊。”
季晏宁一惊,她还想着怎么编理由呢,没想到就这样明晃晃地撞见了,她急忙往前面走去。
沈既舟凝着她的背影,他也觉得自己足够幸运,才会在千万人中遇到季晏宁,这大概也算他们之间的缘分。
前面沈行之推开门预想进去看一看,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人,沈千虞年纪尚小,看见陌生人连忙往自己爹爹身后缩了缩,同时惊叫出声。
季晏宁向前走了几步,在沈父沈母面前站定,她的目光往院子里看去,就看见院子里三人排排站。
正是苏远湛,银红,还有和音。
和音是沈既舟从人口市场买来的,那日苏远湛重伤昏迷,他在外面寻宅子找郎中,在街上正巧撞见了卖身丧父的和音。
那时沈既舟站在街角处看着跪地苦苦哀求的和音,她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跪地不起,她的父亲躺在她身后的木板上盖着白布。
看着她眼中的苦苦哀求和无措,沈既舟仿佛看到了当日自己苦苦哀求他们放镇西侯府弱小一命,放了他年幼的妹妹一命,那时候他眼中的苦苦哀求与今日的街上跪地不起如出一辙。
他心中起了善心,花了银子替和音葬了她父亲。
其实沈既舟那时手中也没有多少银钱,他既要请大夫为重伤的沈既舟治疗,又要赚钱为银红赎身,但是那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股执念升起,于是他就那么做了。
沈既舟替和音安葬了父亲后,本欲要走,但和音死活不放手,非要跟着他,说什么葬父之恩无以为报但愿为他当牛做马,他劝了许久谁知道这丫头认死理,于是沈既舟想到了重病在床无人照料的苏远湛,便让她照顾苏远湛直至痊愈算是报酬。
后来季晏宁凭着自身魅力让和音成功成了自己的人,于是和音名正言顺成了季晏宁认的干妹妹。
季晏宁看了一眼三人,对沈父沈母解释道:“爹娘,这小姑娘名唤和音,是我在街上遇到的,她卖身葬父然后我就出钱替她葬了父亲,后来她为了报恩跟着我,我就私下里认了她当妹妹。”
和音长相乖巧,端方有礼,第一眼看过去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好娃娃,此时应是为了守孝一身白衣,头发只挽起并无其他配饰,见季晏宁如此说,心里也起了怜悯之心。
朱氏笑道:“好孩子,既然晏宁认了你做干妹妹,又入了我们沈家,那就是自家人,那这两位呢?”
季晏宁看向两人,也有些傻眼,自己如今身在沈家,虽然沈父沈母真心待她,可是她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带两个男人回家?这怕是让人知道要沉塘的。
她正琢磨要如何开口时,沈既舟拎着包袱走了过来,见此开口道:“爹娘,这二位是我的朋友,他们家中出了点事情暂时无处可去,我便私下里求了嫂嫂让他们住在此处,没来得及征得爹娘和妹妹的同意是我的错。”
沈既舟停顿了下看向银红和苏远湛,又道:“但他们二人着实可怜,所以我想求爹娘收容他们。”
朱氏看向儿子,眼里满是慈爱,她轻叹一口气与丈夫对视一眼,道:“既是如此,我当然没有意见,家里也不缺两双筷子,但是我们家贫苦,可能得让你的这两位朋友吃点苦了。”
沈行之也是点头。
他这个儿子,素来沉默寡言,自小就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对于读书有几分天赋,打小就爱读书,他与娘子商议后决定尊重孩子的喜好,就是砸锅卖铁也要送他上学。
自从两年前就更是沉默寡言,以前沈行之还能猜透儿子的想法,但是自此后他就越发猜不透这个儿子了,或许是读书了有所改变吧。
不过沈既舟对他和窈娘却是极为孝顺,对大郎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