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都被反绑着,周雨霏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手使劲往后抻,她用力够到脚底按动了一下,鞋底后忽然弹出来一把小刀落在地上。
她慢吞吞移过去够到小刀握在手中,然后解开了绑着自己手的绳子,待她想要解开裴疏月的绳子,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声音。
“大当家,小公子。”
门外响起了女老大冷冰冰的声音:“门打开。”
接着门就被打开,女老大声音比起之前多了一些温柔,对着男子道:“阿弟,你瞧着这两个怎么样?这两个可不同于之前的胭脂俗粉,一个赛一个的貌美,你喜欢哪个,哪个就给你做妻,剩下的那个给你做妾。”
“阿姐,我都说了,我不想娶妻。”男子无奈的声音传来。
裴疏月尽力用身体掩住周雨霏,以防被女老大看出她已经解开了绳子,裴疏月抬头看向眼前的两人。
女老大还是之前的冷冰冰,一样的凶神恶煞,他身旁站着位男子,男子比她高出半个头,却比她瘦许多,身形显得异常单薄,仿佛清风中摇曳的柳枝,面色白得如纸一般,风轻轻一吹就倒。
祁煦辰看向裴疏月的一瞬间眼睛亮了亮,忽然低声一笑,道:“世上还真有此好颜色。”
“阿弟喜欢这个?”女老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祁煦辰忽然上前几步,绕到裴疏月身后,蹲下身子,裴疏月见他忽然绕到自己身后,身体猛地颤了下,反应过来又急忙往周雨霏身上靠,想要遮住她。
祁煦辰见裴疏月眼中的防备和害怕,又扫过周雨霏的手,轻笑一声,一边替裴疏月解开绳子,一边埋怨道:“阿姐还是不明白,放了她们吧,我并不想看到阿姐这样。”
女老大道:“阿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已经派人去打听到游医青生的下落了,听说他可以医死人肉白骨,只要打听到他的下落,一切就都好了。”
阿姐。祁煦辰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解散这里吧,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我带着你离开这里好吗?”
“不可能。”
女老大冷冷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到门外时吩咐道:“看好她们,出了意外我宰了你们。”
祁煦辰轻叹一口气,似有万千无奈却无法言语,转身对上裴疏月的眼睛,轻声道:“找到机会就离开这里,从南面走,那边看守的人少,出了寨门后往前走两个时辰下山就是寿春县周边的一个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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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季晏宁一边对着一书一边配着手中的药,旁边沈既舟在帮她打下手,最后又将药材一一碾碎磨成粉,最后又用布料缝制成一个小小的枕头。
“嘶,果然还真的不适合做这样细致的活计。”
沈既舟放下手中的书,看到她的手被针戳了一下,冒出血珠来,他匆忙拿起帕子替她细细包裹住,随后不解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季晏宁被沈既舟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的手触碰到自己的手瞬间,季晏宁感觉到了他指尖的温度,她有些别扭地扭头,心底里涌出丝丝奇怪的感觉,等他包扎完之后季晏宁抽回自己的手,才道:“苏公子的伤还没好,听他说这两夜睡不安稳,大夫说用一些安眠的药材磨成粉制成枕头,也许能够改善一下,正好我今晚无事,就正好缝枕头。”
沈既舟微微抿唇,奇怪地看着她道:“嫂嫂莫不是喜欢他?所以才会花心思为他缝枕头。”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只是看他重伤未愈太可怜了,又不想麻烦娘,所以才会亲自动手缝制,而且他是你的朋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照顾他不是应该的吗?”
沈既舟听他如此说,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松口气,同时心里又泛起丝丝奇怪的感受,他急忙撇去内心奇奇怪怪的想法,一只手接过枕头,另一只手拿起针线,道:“我来吧。”
季晏宁不可置信道:“你还会这个?”
“嗯。”
说完,他竟然真的开始有模有样的缝制起来,缝出来的样子比刚刚季晏宁缝出来的好看美观多了。
后来,季晏宁就这么撑着下巴看他缝枕头。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有韵味。
灯火映衬下的沈既舟,垂着眉眼仔细缝枕头的模样,与平日里冷淡的样子简直两个模样,这会眉眼间都泛着浅淡的温柔,就像一只又乖又软的小猫。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
小猫需要很多很多爱的滋养,才能展示最真实的自己。
就像现在这样,他收起白日里的防备,垂着眉眼的样子,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银红忽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季晏宁见到他都是一副悠闲恣意的模样,何曾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
沈既舟蹙眉道:“你怎么了?”
银红急忙道:“不好了。”
沈既舟停下手中的活计,给他倒了一杯茶将茶盏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