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年男子突然开口道:“郝先生,我看一高也挺穷的,要不也捐个千把万?”
郝强转身,审视着说话的人,平静地问:“请问,您是哪位?”
韦述记的随行有不少部门领导,郝强只与县领导握手,至于其他人,则略过了。
“郝先生,这位是县教育局的陈局长,他只是开玩笑而已,哈哈。”
县长罗秋有些尴尬地介绍道,没想到陈局如此不识时务,竟在这种场合提出如此唐突的要求。
捐款,只能自愿。
哪里有强迫别人捐款的,而且还是郝强。
这人,一点不拎清!
韦述记瞪了罗秋一眼,不再多言。
县里派系林立,陈局正是罗秋一派的人。
郝强摆手示意,意味深长地笑道:“不,罗县长,我觉得陈局长并非在开玩笑。
陈局,能否详细说明你的理由?”
陈局长索性豁出去了:“郝先生年轻有为,身为国内首富,经商天才,千把万对您来说不过是小意思。
况且,您在教育慈善方面一向慷慨,2008年就为川北捐助了几个亿。
再者,衡县也是您的家乡。
当然,我这提议有些冒昧,就当我没说过吧。”
陈局刚才暗自盘算,自己年事已高,晋升无望。
若能促成郝强捐款,他就能立下大功。
虽可能得罪郝强,但为了前程,他愿意一试。
他觉得郝强年轻,也许被自己这么一激,在众人面前碍于面子,就会慷慨捐款。
郝强撇嘴一笑:“陈局长,我觉得这样的善举,不该只靠我一人。
不如您带个头,树立榜样如何?
您身为县教育局局长,也不必捐太多。
你只要捐十万元,我就为县教育事业再捐一千万。
你要是捐一百万元,那我就捐一个亿。”
反正郝强迟早都要捐,陈局想借花献佛,那就拉他下水。
况且,他捐的这个钱,当然由他支配,不可能让陈局或教育局控制。
若郝强不捐,恐遭民众非议;
若直接捐赠,功劳却归了陈局。
这种“借花献佛”的好事,郝强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呢。
若陈局只是玩笑,郝强本可不计较,甚至可能会慷慨解囊。
但陈局竟然试图道德绑架,这令郝强深感不快。
他陈局算什么玩意,拿大义来压迫郝强。
郝强愿意为教育事业捐款,但不可能被这种人牵着鼻子走。
他想捐就捐,不想捐就不捐,不容他人将其当作棋子摆布。
“……”
陈局瞬间哑口无言,想不到郝强竟然挖坑让他跳。
一位副县长迅速将他拉离现场。
太丢人现眼了!
陈局敢捐嘛?
显然不敢。
这家伙平时抠门着呢。
十万元,他或许有,但舍不得拿出来。
至于一百万元,即便有也不敢轻易捐出。
毕竟,今天捐了,明天可能就会被调查,钱的来源恐怕难以解释清楚。
至于借或者后续补坑,哪有这么容易,无数人盯着他如何还钱。
但对郝强来说,别说一个亿,十个亿都不算什么,无关大雅。
而自己将有一堆麻烦。
其实,这只是陈局的一厢情愿而已。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其他县领导看清形势,即便陈局真敢捐,他们也不能让他捐,更不敢让郝强投入如此巨额资金。
开什么玩笑呢,让人家白白出一个亿,真以为那么容易吃下嘛。
捐了,那就是让全县领导得罪郝强,今后双方还怎么展开合作。
所以说,就算陈局借钱或砸锅卖铁来捐,县领导也不能让陈局捐。
这口闷气,必须陈局来咽,谁叫他乱来的。
若陈局硬捐了,众县领导肯定不让他继续干了,凭什么让大家得罪郝强。
说到底,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博弈!
人家指鹿为马,又怎么样。
郝强是全国首富,跟市里有关系,能拿捏他们,他就是老大,他说啥道理都对。
罗县长赶忙撇清关系,解释道:“郝先生,实在抱歉。
这陈局长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清醒,喜欢自作主张。”
刚才的一幕可把他吓得不轻,没想到陈局竟敢用大义来要挟他人捐款。
郝强不以为然,轻松一笑:“没关系,我并不在意。”
这件事一旦传开,全县民众必定会对陈局长心生不满。
若他愿意捐出一百万元,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