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叫了巡夜司的人来。
赵行知打吴芳妍不犯法,但他打了姜媚,算是当街寻衅滋事。
但赵行知是官身,姜媚也没有明显外伤,巡夜司也没办法罚他。
眼看赵行知要脱罪,姜媚柔柔开口:“我突然想起我丢了一样东西,赵大人之前一直借住在裴家,这些天也只有赵夫人和她的婢女来过我的院子。”
姜媚早不丢东西晚不丢东西,偏偏这个时候丢东西,赵行知觉得她就是在故意找茬!
他嗤笑出声,凉凉道:“本官官职虽小,却也是朝廷命官,你不会觉得就凭你信口雌黄,就能吓到我吧?”
姜媚定定地看着赵行知,一字一句道:“我丢的是一支足金双蝶钗,钗重三两,蝶翅镂空,做工精细,裴家库房有详细记载,且上面还有特殊的标记,很容易辨认。”
赵行知原本是无所畏惧的,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支金钗他见过,不仅见过,他还亲自拿去当铺换的钱。
但那是姜媚让他保守秘密自愿给的啊。
不对!
赵行知脑中警铃大作,姜媚和周鸿远根本没有去官府登记造册,哪里需要让他保守秘密?那支金钗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金钗上面只有裴家的标识,却没有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这两个贱人,她们早就想好了要算计他!
“什么金钗,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少胡说八道!”
赵行知加大声音掩饰心虚,裴景川忽地开口:“这支金钗我有印象,好像是皇后娘娘赐给我母亲的。”
皇后娘娘所赐之物,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赵行知眼皮一跳,整个人都不好了,巡夜司的人也是神色一凛,连忙去各大当铺调查。
没多久,金钗就找回来了,当铺老板也指认是赵行知亲自去当的金钗。
人证物证都有了,赵行知连忙解:“我也是被骗的,我娘子说这簪子是她娘亲的遗物,让我当了换钱我才去的,我根本不知道这是裴家的东西。”
“放屁!”吴芳妍包扎完出来,对着赵行知啐了口口水,“分明是你想钱想疯了,指使玉竹去偷东西的。”
“贱人,你再乱说一句试试!”
赵行知又想打吴芳妍,被巡夜司的官差摁住。
裴景川看着赵行知说:“现在物证已经找到,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只有关键证人能证明你的清白,人呢?”
赵行知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
赵行知不肯说,就只有巡夜司的人自己查。
赵行知有官职在身,在有铁证之前,不能关押,但吴芳妍作为嫌疑人,可以先收进牢中看押起来,官差把她的女儿也接了来。
有裴景川的吩咐,赵行知进不到牢房里面,吴芳妍短时间内不会再被他打了。
吴芳妍母女被官差带走后,赵行知立刻去找人。
偷窃之事不算重罪,但也能让赵行知丢了官职,现在只有找到玉竹让她开口证明他是清白的,他才能没事。
事情解决,裴景川丢给姜媚一句“好好回家等着”就回了刑部。
裴景川那句话里的警告意味十足,姜媚有些害怕,回家后思索再三,还是把那条足链找了出来。
希望这个能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吧?
姜媚等得很是煎熬,早早地去了裴景川的院子。
裴景川一回家,她就立刻迎上前说:“三郎,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
裴景川没应声,冷着脸进到屋里,姜媚倒茶他也没喝。
姜媚不敢再打扰,只能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
过了会儿,裴景川终于开口:“说说你都错哪儿了?”
姜媚准备了一下午的措辞,立刻说:“我错在不该装受伤骗人,更不该耽误三郎的正事,以后我一定谨言慎行,绝不给三郎惹麻烦。”
姜媚低垂着脑袋,语气沉重,认错态度十分端正。
裴景川越听脸越黑:“赵行知再怎么人渣那也是朝廷命官,他的力气也远在你之上,你就这么直愣愣地往上冲,就不怕真的挨揍?”
“我先叫清檀去找帮手才冲上去的。”
姜媚小声解释,裴景川横了她一眼又问:“你在医馆讹他,要是他报官验伤,你怎么办?”
“我那是在拖延时间,只要我拿到当铺的凭据,就能用金钗给他扣上罪名。”
在裴景川的死亡凝视之下,姜媚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句:“三郎,我错了。”
裴景川捏住她的下巴,寒森森地看着她:“我说一句你顶一句,姜媚,你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姜媚刚想反驳,裴景川吻了上来。
心里有火,裴景川吻得有些凶。
姜媚不敢反抗,尽量迎合,回过神来,衣襟已经大开,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