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对于楼里不听话的姑娘自然不会客气,猛地用力一扯,重重地将碧波扯了起来。
碧波被这强劲的力道扯得一疼,眉头微皱,垂着眼,恶毒地想着:这老东西等着,总有一天会让她尝尝苦头!
那老鸨拉扯着碧波的手臂,直接将她拽到了烟柳楼门前来,逼着她站在外头招揽客人。
如今正是黄昏时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本就稀少,更何况这几日整个京城都在筹备封后大典,没有闲暇到此处来寻欢作乐。
正是烟柳楼里头吃饭的时候,老鸨将碧波丢到了门口处来招揽客人,本就只是以示惩戒。
“我怎么可能让你舒舒服服地待在房里头,好好待在这里招几个客人,我也就不计较你坏了事。”
老鸨抬起枯瘦衰老的手,眉眼间挤出皱纹来,不怀好意地盯着碧波,拍了拍她的脸,命令道。
碧波也只能与她干瞪眼,被迫点了点头,毕竟在这烟柳楼中,老鸨有的是手段让不听话的姑娘屈服。
在那老鸨满意转身时,碧波满是阴毒的目光几乎快要穿透那老鸨的身影,只得暂时将心中的怨愤压了下来。
冷风吹过,碧波饿着肚子,只
得呆呆地立在大门前,即便是有人经过,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她也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正哆嗦着,这才被老鸨喊了进去
看不惯她的那些个姑娘乐得见碧波饿着肚子,故意从她身旁走过去,口中还高高兴兴地谈论着关于饭桌上的美食。
明知道她们是故意而为之,碧波气得几乎快将一口牙都咬碎了,也只能恶狠狠地干瞪着她们,忍着腹中的饥饿,畅想着自己嫁入周公子府中的美好日子。
等着,等周公子来接她,好日子就开始了!
兴许是忙着处理家中杂事,周公子这几日抽不出空闲来接她。
碧波不敢怀揣着其他念头,只是痴痴地想着。
她倒谈不上对那周公子怀着多大的感情,只是被赎身、加入富贵人家,是如今烟柳楼中的日子所无法比拟的。
那些个姑娘原本是来挑衅嘲弄碧波的,见她阴沉着脸色一言不发,嬉笑了好一会热,也觉得无趣,自发地散开了来。
这几日下来,碧波推拒了不少活,没有等到日日盼着的周公子过来,反而是招惹了老鸨的怀疑。
楼里头客人稀少,老鸨用不小的手劲儿拉
扯着碧波,扯着她的头发,直接将她推到了一旁去。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角落里骤然响起,老鸨看着碧波便是来气,毫不留情地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凶煞地斥责道。
“碧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推三阻四不愿意伺候客人。你当我烟柳楼是什么地方!?啊?又想挨一顿毒打了?”
老鸨双手插腰,目光狐疑古怪地打量着碧波,隐约也察觉到了什么,一动也不动地直勾勾盯着她。
听月先前刚送走了一位客人,正是讨得老鸨欢心的时候,自然笑嘻嘻地凑上前来,靠在老鸨的身侧,说道:“老妈妈,碧波姐姐傍上了周公子,听说是要一掷千金为她赎身,将人娶回家好好疼惜,您可别将人打坏了呀。”
“是呀,万一到时候,那周公子心疼碧波姐姐,将罪责都推到了我们烟柳楼的头上,那可不得了呢。”
“就是啊,碧波姐姐一看,就是那周公子心尖尖上的人儿,招惹不得。”
那些个姑娘七嘴八舌地将碧波心心念念的事,当做玩笑话一般说了出来,乐呵呵地嬉笑着。
听着她们那几句阴阳怪气的话,碧波气得捏紧了拳
头,一旁的老鸨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碧波,似乎想到了什么,反问了一声:“是哪个周公子?”
“哎呀老妈妈,就是三天前过来的那个周公子。”
听月轻晃了晃老鸨的手臂,见她仍是有些不明白,只得思索了少许,仔仔细细地描述了一番。
“那周公子……膀大腰圆,面容稍显肥硕……嗯……身量不算高……”
听月回忆了好一会儿,这才将那周公子的样貌特征描述了出来。
那老鸨听罢,皱着眉头细思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定定地反问道:“就是前几日过来,浑身上下都拿不出多少银两的那个周公子。”
“噗……”几个姑娘对视了一眼,一听这老鸨这毫不遮掩、干脆利落的话,齐齐捂着唇,哼笑出声。
唯有碧波听得这话,面色微沉,但也只是沉默着,不敢在老鸨面前过于放肆。
老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露毫不掩饰的嘲弄,上下打量着碧波,似笑非笑地反问道:“照她们这么说,你是指望着那周公子给你赎身,带你回府不成?”
还未等碧波回应一声,老鸨嗤笑了一声,将自己所知的真相明明白白地袒露说了出来
。
“那周公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