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应付着胡乱买下的簪子揣进了怀里,月冉溪以不远不近的距离跟随在那一壮硕一干瘦那两个男子身后,循着他们走过的路,往观月楼的方向而去。
这陵城果真是个小城镇,不过只走了片刻功夫,远远地瞧见了观月楼那恢宏壮观的余影模糊可见。
这小二哥这一回吹得倒是所言非虚,那观月楼建得着实壮观,一砖一瓦都足以见得其用心程度,临江而建,屹然立于那里,着实醒目。
这样一座恢宏高楼建于陵城这座说起来不过方寸之地的小城池上,倒是显得尤为突兀,也难怪那小二吹嘘起来时满面都是自豪不已的红光,这的确值得陵城人再三吹捧一二。
乍的见到这般恢宏的高楼,月冉溪也是微微一怔,神色显露出了少许的讶异来。
没想到,这小小的陵城里头,竟然还留存着这样巍峨的高楼。
在她错愕愣神的片刻间,月冉溪自己已然走到了那观月楼的前头不远处,周围各处看热闹的老百姓围堵得水泄不通,她自然也在其中。
而观月楼四处,尽数是金国士兵站立着,似乎已经将其余的老百姓与这一座高楼结结实实地
隔绝开来。
“这……观月楼怎么都是金国人啊!这……我们陵城的观月楼,凭什么让金国人给占领了?”一个身着花布衫的本土妇人不满嘀嘀咕咕着,抱怨了一声。
一旁提着竹篮子的农妇也是端出了同仇敌忾般的愤懑神色,那不太架得住的大嗓门吵吵嚷嚷着,回应了一声:“听说是金国什么大人物来了!连我们官老爷都得给出几分面子来。”
“什么大人物,我今日倒是要好好开开眼,这好歹是在大夏,官老爷怎么也得看人家金国人的脸色?”另一位妇人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纷纷,扯了扯嘴角,倒是毫不在意地说着。
站在她一旁那木讷黝黑的汉子赶忙拉住了自家媳妇的手臂,嘀咕着提醒了一声:“别乱说话。”
“让一让!官老爷来了!”一道响亮粗重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紧接着而来的是,一干官府的衙役径直横冲直撞着过了来,硬生生冲开了那拥挤的人群,分出了一条道来。
那官老爷气定神闲地抚摸着自己的长须,目光一转,望向一旁那金国太子时,神情却端上了实实在在的恭敬来。
他不过是陵城的一个小小
县官,自然不敢开罪了金国太子,否则若是影响了金国与大夏的往来,那皇上怪罪了下来,他的乌纱帽甚至是项上人头便是不保。
衙役手中拿着棍棒立在两侧,肃然冷厉的神情让那些个看热闹的老百姓不由得退散开来。
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他们毕竟也只是寻常老百姓,自然不敢开罪了官府。
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月冉溪稍稍仰起头来,循着人群,抬眼望了过去,远远地似乎触及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几乎是在她那目光落下的片刻间,金国太子端木凌骤然抬起眼来,平静却又意味不明的目光倏然扫了过来,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地与月冉溪恰好对上了一眼。
不过顷刻间,端木凌又收回了目光,神情并未发生丝毫的变动,唇角处的浅笑却显露出了几分真情实意来。
在那县官的一声令下,周围的衙役立时开始驱散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不过片刻间,那观月楼前已然安静了下来。
月冉溪也只是过来凑了凑热闹,也循着人群,往后头退了去,正亦步亦趋地往自己入住的客栈处走了过去。
那客栈的生意着实冷清,月
冉溪回来时,那客栈的门仍是半开不开地虚掩着,透过那狭窄的小缝,足以清楚看到,那小二正随意地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盹儿。
月冉溪推门而入的嘎吱一道闷响,立时将小二惊醒了过来,他晃了晃头,面上仍然存着困乏的神情,似乎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月冉溪轻哼笑了一声,那小二这才骤然回过身来,立时清醒了不少,赶忙站直了身板,紧张地望向了她,紧张而谄媚地唤了一声:“客官,您回来了!有什么吩咐小人的?我立马去办。”
他小心而又紧张地盯着自己,月冉溪一时间颇有些好笑,眉间压了压,停顿了少许,才轻笑着询问出声道:“没事,只是想问问,离这陵城最近的城镇往哪个方向走?大概需要多久的路程?”
这陵城的日子虽是闲适,终归不适合长久待着,迟早会让慕容堇辰寻过来。
正好这转悠两日,尝尝各处美食,也该换地方转转。
“啊?”那小二乍的听得这话,怔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为难地反问了一声:“客官,你要离开陵城了吗?这么着急吗?”
这
客官脾气温和、性子又尤为好相处,更为重要的是,她出手也阔绰,给足了银子,这几日客栈里头忙忙碌碌,他和老板也不至于闲出毛病来。
他们客栈本就生意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