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日是皇后省亲的日子,月青正这才得了特允回月府探亲,接见皇后娘娘。
即便是如此,出于以往的考虑,月允照并不放心,将月青正安排在单独的一处院中,命不少家丁严加注意着。
恭王还未受缚,若是让月青正再惹出什么事端来,即便是月冉溪也很难保得住月青正的性命。
在月允照的带路下,月冉溪让苏氏待在房中,自己则独自前来探望这个顽固不化的亲爹。
有了爵位在身,月青正如今是满面红光,难以掩盖面上的喜色,见着了月冉溪,赶忙凑上前来,倒是态度极好地唤出声来:“溪……皇后娘娘。”
瞧见他这眉目之间遮掩不住的得意喜色以及面上徒增的几两肥肉来,月冉溪自然明白了过来。
没想到,慕容堇辰不过是拿了一个几乎有名无实的爵位来搪塞,也能让月青正这般高兴。
“爹,看来你过得很不错。”月冉溪随意地一挑眉,端详着他面上的喜色,唇角一抿,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声。
那随着圣旨一同颁布而下的爵服也稳稳贴贴地穿在了月青正的身上,衬着他飞扬的神采,倒是显得挺搭。
月青正端着自己
手中明黄的圣旨,高高兴兴地一咧嘴笑了,恭维一般地说道:“是啊是啊,皇后娘娘给我弄来了爵位,果真是我月青正没有白生这么一个好女儿!”
“是吗?之前不是还说我是个不孝的女儿?”月冉溪注视着自己这个便宜亲爹眉飞色舞的神情,阴阳怪气地反问了一声,颇为有些咬牙切齿。
就为了这么一个几乎没有任何实权的爵位,月青正一再出卖他们,要不是看在苏氏的份上,他过不了这么舒坦的日子。
即便是挨了这么明晃晃的一声嘲讽,月青正却恍然没有听到一般,仍旧高高兴兴、乐乐呵呵地奉承道:“我哪敢,我哪敢,这爵位都是皇后娘娘求来的!”
恍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眼前人有了爵位,当真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月冉溪陡然徒生出无奈感来,话语都梗塞在了喉口处。
她也不愿与月青正多说什么,转过身去,踏步走出了院子。
月允照吩咐着家丁看好这月青正,赶忙跟上前去,生怕月冉溪被亲爹气出什么好歹来。
月冉溪闷声走在了小径处,只瞥过了一旁的月允照一眼,无声无息地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思衬着。
这
爵位到底是有多么重要啊,至他们一家人于不顾。
似乎是为了缓和僵闷的气氛,月允照凑上前来,嬉笑着揶揄道:“姐,没想到你也有说不过别人的时候。”
“我那是不乐意计较。”月冉溪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反驳了一声道。
月允照瞧着她沉闷的神情缓和下来,心上一喜,眼中荡漾着笑意,凑上前来道:“行行行,那是姐你宽宏大量,那能不能请宽宏大量的皇后娘娘一同共用晚膳?”
月冉溪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了月允照,一路走过来,目光在稍显冷清的月府四处巡视了一番,忽的出声道:“允照,你这府上有点冷清啊。”
这句不明所以的话一落下,终归携着些不清不楚的意图。
月允照一滞,一时之间没有猜到月冉溪的意图,只点了点头,随意地应答道:“只有我和娘住,当然冷清。”
“缺了个月夫人。”听得他老老实实的回答,月冉溪一勾唇,定定地说道。
还未等月允照回应,月冉溪的话音一转,又复而问道:“京城这么大,允照你不会还没有心仪的姑娘吧?”
这话一出,分明带着揶揄的意图,月允照却
是无从反驳,哽住半晌,这才闷声道:“我每日忙着到大理寺卿当值,哪有机会接触姑娘家……”
月冉溪哼笑出声,瞧见他这幅模样,眼眸转了转,话音之中携着些许刺来。
“那没办法,我只好帮你瞧瞧,省得月大人以后年纪大了,也未曾娶妻,岂不是让同僚耻笑?”
正说笑间,他们已然走到了大堂处,苏氏正好听得了月冉溪的打趣声。
苏氏似乎也尤为重视这一件事,她垂着眼,思衬了半晌,这才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照儿是到了娶妻的年纪,如今也有了一官半职,也是时候成家了。”
“娘……你也觉得我年纪大了?”提起这件事,月允照似乎颇为在意,有些不高兴地抱怨了一声道。
月冉溪在一旁哼笑出声,苏氏倒是尤为郑重地点头应答道:“是啊,照儿也不用过于担心,娘这些时日就替相看着,看看哪家小姐还未出闺阁。”
看着自家娘这般认真,月冉溪偏在一旁插诨打科般地逗乐着,打趣出声道:“我们月大人年轻俊朗又官拜四品,京中应当有不少闺阁小姐芳心暗许,确实不用担心。”
如此轻松愉悦地共用了
晚膳,天色渐沉,月冉溪这才踏上了马车,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