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招待,完璧归赵。”
刘姝指尖摩挲茶盏,思量许久才道:“我得跟她商量。”
“秉文届时也会同去,会照顾好文茵的。”
刘姝这才一口应下:“好。”
话至此,菜色还没有上,二人一时间竟是无言。
对视间谢安又笑,一整日只能见着他这般表情,没怎么变过。
刘姝莫名:“笑什么?”
谢安一手撑着脖颈,好整以暇道:“其实有很多该在订婚前做的事情,如今要是开口,倒像是布置任务。”
“你不如直接开口,给彼此节省时间?”
谢安越是笑:“果然是我选的夫人啊。”
语毕便是清清嗓子,开口正色道:“夫人以往生活,除却掌家,可还有别的事情,没机会尝试,但想过的?”
问得刘姝蹙眉:“我不太明白,比如?”
“比如,你看我如今不上朝,平日大把闲工夫。除却走亲访友,便是四处游历,收集书本,学闻所未闻的法子,或是抚琴赏景,临江垂钓。
“又比如,阿姊好琢磨衣着首饰,每每出游,打扮总叫各家贵女争相效仿。”
刘姝垂下视线,思索良久道:“以往若有闲暇,要么随绣房研究布料形质,要么去探望婆婆学药。琴棋都在初学水平,不精进。钓鱼,没有那闲工夫。”
谢安轻轻点头道:“小姝厨艺倒是很好,比方说,送我那些茶点。”
刘姝轻叹一声:“建康需要装点排场的任何东西都贵,奇珍异宝似的茶叶我也没那时间去搜罗,唯独制作茶点的材料容易得,失败了也成本极少,只好在这些地方下功夫。求人办事,也只有诚意十足,才开得了口。”
谢安唇角弯起:“能将有限的材料用到极致,是了不起的能力。”
刘姝摊手:“不然,我能真跟桓温将军对打,救我那倒霉哥哥么。”
谢安更笑:“我同他过招,都未必讨得了便宜,若你能打过他,未必不能成为妇好那般女将军,或是荀灌那般女军师呢。”
荀灌,十三出谋划策替父救城的英雌。
即便名流四方,那也是有援军抵达才有的结果。
“……谢安!”
言词声声顿挫,显出开口之人的无奈。
被叫了名字的人眉眼弯弯,柔声嗯到,眼眸未曾有一刻从她身上移开。
饭菜终于呈上,也不如上次那般奢靡摆了满桌,仅仅是四菜一汤,摆拍精致玲珑。
小厮奉在桌上便退出,人竭尽离开,留出二人商谈的便宜。
刘姝这才望着桌面,松口气道:“终于。”
谢安抬眼看她,轻声问:“终于什么?”
刘姝颇为惋惜道:“我家虽然不差几口吃的,可终究逃难一遭,受不了浪费食物。”
谢安抿唇:“原来上次吃饭,在小姝眼里留下的印象,是我同建康奢靡浪费之流没什么分别。”
刘姝坦然道:“即便现在知晓你是迎宾楼半个东家,可那毕竟是一桌食物啊,省省二十人吃都足够了。”
谢安只好坦诚道:“小姝,世家子弟一般都会养些府兵,保护家眷安全。我说不会浪费,就是赏给他们了。我手底下的人,贴身的你只见过秉文,行护卫职责的何攸,你还没见过。”
刘姝若有所觉:“何攸?”
谢安唔一声:“何牧是他弟弟,你见过一次。二人俱是寒门出身,何攸性急,办事干脆利落,但管头不照尾,需要有人多加管束;何牧性缓,处事圆滑,如今任刑部主事,后续应当很容易升迁,不需我额外注意了。”
刘姝扭头看向门外:“他在这么?”
“噢,他一向喜欢窝在暗处,不喜欢贴身服侍,尤其嫌弃秉文。在我去接你时就见过你了,婚前都会陪在你身边,若是遇到任何麻烦,叫他名字就是。”
刘姝对着门外,试探喊道:“何攸?”
喊一声便屏声静气听,眼睛都不敢眨。谢安瞧她模样,忍不住弯了唇角。
门外慢悠悠站起个人影,刘姝立刻看向谢安,却见男人眨眼。
门外声音开口如少年般清脆,却刻意拖慢字节彰显不满:“公子,别为搏夫人笑,拿我烽火戏诸侯。无聊。”
谢安慢悠悠道:“没你事了,歇着吧。”
“是。”
懒懒散散应一声,影子便不见了。
来如风,去如松。
刘姝不禁感叹:“好有性格。”
谢安也是应道:“好有性格。”
视线转回,却是谢安唇边含笑,汤分她一碗,又给自己盛过,终于开始动筷。
他们不是第一次一同吃饭,在宜城,在山谷,此时又在建康。饶是谦谦君子,吃饭动筷,举手投足俱是优雅,气度悠然。
一下就叫她想起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