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集封官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
最大助力是霍青山在寿康宫与太后起了好一番争执,斥责宇文集没有才学,纨绔放砀,品行败坏。
所谓的破案也不过是跟在他屁股后头,将嫌犯一番酷刑折磨,逼问出真相而已。
这样的人入朝为官,不仅会给大凤朝蒙羞,还会令百姓愤怒,冤狱难平,连累皇帝圣名。
当时太后被霍青山的一通话气得胸闷不畅,还请了太医来调制。
清河连忙入宫探望,太后的眼泪早已经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她道:
“冤孽!真真是个冤孽啊。”
太后拉着清河的手哭诉:
“如今母亲娘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了,我怎么能不为他操心呢!青山这样断他的前程,是断了他的后路,更是要了我的命啊!”
清河见状也哭了出来,又要赶忙安慰太后,还好有安宁在旁边帮忙。
可是清河嘴上劝太后消消气,心里想着霍青山做得没错。
宇文集奸,杀何慧儿,与带发修行的慕容潇发展私情,后来又将其杀害。
这是恶极的罪过,怎么还能当做没发生过!
而且宇文集至今都没有悔改过,他在寿康宫避难的时候就不安
生,等风头过了出去后更是变本加厉,都传言他常住的别苑里夜夜都是女子哭泣的声音,分不清是活人在求救,还是魂魄在申冤。
她理解太后对权势的贪恋和为家人的打算以及对地位的巩固,可是宇文集已经无药可救,太后何必这样殚精竭虑。
在清河眼中,太后不仅是一个爱护子女的母亲,更是一个极其坚强聪慧的女人。
那时候皇上登基,她垂帘听政,上下朝臣都赞叹她的手段,被她收拢得服服帖帖。太后那时候还经常教她道理,告诉她怎么御下。
清河想,其实宇文集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让他认错,痛哭流涕地磕头请罪,不论他是不是真的后悔,也要在外人面前装出洗心革面的样子。然后再上书,看在宇文家劳苦功高,看在他父母祖父早亡的份上,饶他一命,让宇文集出去躲个几年风头再回来。
这也是大部分愿意帮宇文集脱罪的人心里的最佳方案。
清河不明白,怎么大部分人都懂得道理,太后却糊涂了?
难道这便是“老了”?
清河呆呆地望着太后,想得入迷,眼泪都忘了流。
安宁服侍太后用药,太后勉强喝了几
口就推脱,让她们都下去自己要好好歇息一会儿。
清河安宁在偏殿守着不敢离开,安宁道:
“是不是派人去请圣上?”
清河摇摇头,霍青山敢在寿康宫和宇文集起争执,那就代表了皇帝的意思。
请来皇帝也只是让事情雪上加霜罢了。
安宁叹气:
“从前我看那孩子还好,怎么如今大了却是这个样子。”
清河也想不通,宇文集容貌英俊气质风临,更兼身份高贵,可以说是想要星星月亮都有人摘给他。
他何苦做出这些不堪的事来呢!
太后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期间清河安宁寸步不离,皇帝也只是打发人过来问了一下病情,道国事繁忙抽不开身。
太后醒了之后便恢复了往日的慈祥平静,她坐在那儿的时候手里捻着佛珠,双目微闭活像一尊菩萨。
这场睡梦让她恢复了智慧,她道:
“青山这孩子性子直,从前就能不顾前后的硬退婚,后来又闹出一个满城风雨的女仵作。”
清河知道太后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青梧宫的皇上听的。
宇文集杀人罪不容诛,霍青山做得事也没多合他地位。
可两件事如何能相提并论
呢!
现在轮到清河堵气了,太后道:
“青山在栗山那个苦地方待了一年多,心思变了,平之还活在蜜罐子里,有些苦差事确实不适合他做。”
太后又是微微叹气:
“都是聪明孩子,哀家也不偏心谁。倘若让他们同一个地方相处着,不知道还要生出多少事来。”
清河虽然不乐意太后之前的话,可是她放弃了让宇文集做官的事她还是开心的。
可太后接下来的话让她傻了眼,太后又道:
“只是哀家的寿诞就要到了,现在不仅六宫便是前朝都盼着哀家高兴。可青山却在寿康宫中当着众人的面顶撞哀家,叫哀家如何高兴得起来呢?”
“回头去了行宫,那儿规矩本来就少,本来是让人开心的地方,哀家也就指望着到那儿松快松快。可青山这孩子这性子,只怕到了行宫去,不入他眼的事太多,桩桩件件都要挑剔一番,一个员外郎都让他做成御史大夫了。”
御史大夫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