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认识人参杜山灵芝的人,暗卫们问了,灵芝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对父母很孝顺,他去采药都是为了给父母治病。
至于杜山人参就比较灵活,会搞小聪明,占点小便宜。
至于那个铁片,他们打听到下落,是人参偶然弄来的一小块铁片,自己磨得锋利,平时用来抓蛇的时候杀蛇的。
事情到此可以算是告破了,铁片既然是人参的,那就是他割得绳子了。
人参还想狡辩,说铁片是杜山之前要过去玩了,后来他说弄丢了。
李言直接反驳:
“既然如此,之前怎么不见你坦白?分明是见瞒不住,就现编造的理由。”
李言就此给二人定罪,人参故意杀人该判砍头,杜山知情不报有从犯嫌疑,判刑流放,酌情减刑为蹲守三年大牢。
这桩案子很快就告破,且办得很好,没有一丝错处,李言都感叹还好遇见了林晓霍青山,否则只怕他一个疏忽就要按照意外来处理这件案子了。
林晓道:
“没什么,只要细心点就好。”
霍青山笑道:
“你有空也该走访,民间,多了解百姓生活,巴凉县人不多,这些不难。”
李言点头,欲言又止。
他道:
“终
究巴凉县太过穷苦,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还是少于教化了。”
这也不是李言的过失,巴凉县穷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林晓道:
“那你就想法子改善这一切。”
李言发愁:
“我有心做,可是力量微薄。”
林晓道:
“只要有心,是不在乎力量大小的。”
李言苦笑一下,道:
“林娘子是不知道人小力微的难处,你们人多,什么事都好做的。譬如今天,譬如灵芝这个案子。我承认我有所偏颇,可是这县衙里的衙役,能尽心尽力为我所用的有几个?我有心好好办案,可他们监守自盗,如何防范得住呢?你们人多,且个个忠心,若有不堪所用的,也有的是法子处罚,我却不行。”
“县令这官小,可是难办得很啊。”
林晓不言语,霍青山于皇家长大,这样的弯弯绕绕经历得多了,自然明白李言的深意,道:
“话虽如此,只有你有心,一样是能好好破案的,不过花费时间长了点。如果衙役不堪驱使。”
霍青山一笑:
“做官不仅仅是坐在这县衙里变够了,能识人用人也是为官之道,若是你兼听则明,有笼络人心的手段,何愁没人忠心于你呢
?”
李言笑道:
“如此说来,还是我不懂了。”
霍青山道:
“你才中举便补了这县令,巴凉县地处偏远,没有人际往来,你的性子又自傲,自然一时半会是弄不明白的。你放下了身段,主动和百姓交往,接触得人多了,身上人气足了,也懂得认人用人了。”
李言一笑:
“到底是霍郎君经验丰富。可我仍旧想问,霍郎君你从前就做到了你说得这些吗?林娘子以为呢?”
林晓看向霍青山,一笑。
霍青山嘛,他属于理论一套一套的,实际操作起来又是另一副样子的。
他在栗山县做官也算是尽心了,他不吃酒席也不收礼,也不搞大排场。
事实上他谁都不搭理。
可林晓转念一想,栗山县情况是比巴凉县好上许多的。
但同样不搞排场,霍青山是不屑一顾,李言这是属于想搞也没的搞,巴凉县太穷了。而霍青山什么样的富贵都享受过了,哪会稀罕土地主的?
至于用人方面嘛,栗山县的衙役等人都是受霍青山驱使的。其实林震山死之前,林晓和他的接触不算很多,但她能感觉到霍青山行事属于雷厉风行赏罚分明的。
他此刻发出的命令,你最好立
刻给他办了,若是让他久等你就要等着吃苦头了。
你办好了,他也有赏。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霍青山这个方法略用几次,底下的人尝到苦头甜头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问题是,霍青山的种种行为建立在他有钱的基础上。
不然的话,县令一年俸禄也经不起这么赏,县里的税收也不能随便动用。
可李言家境普通,巴凉县又穷,哪里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呢?
这么一来,好像陷入了死循环。
林晓抬头看李言,他苦笑道: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霍青山道:
“当县令可不似做巧妇,妇人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营生的法子,可你作为县令,掌管一方水土,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