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道:
“你没错。家我可以管,但是这么大一个地方我的确管不好。”
“你要是指望我把这打理得井井有条一丝不紊,是不大可能的。我只能尽力而为。你要说我管理这个地方有什么方便的地方就是我对那儿绝大部分人是没有感情的。对,我是很心软,但不代表我的利益可以被人侵犯,要是他们做得太过分,我不会把他们卖掉,但我会送他们进官府。”
是个狠人。
林晓道:
“你担心我,日后管不好一个大家也很正常,我目前确实没这个能力,但不意味着我会纵容他们。”
霍青山再度道歉,林晓道:
“没必要道歉。现在想来,你当时认为我好几天之后才请人用膳太过马虎了才不高兴的对吧,我能理解。因为我着实没想到不过几天功夫,他们就全然不在乎了。可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患难见真情,现在还没到那个功夫头呢,就足够见真章了。”
林晓有自己独特的想法,霍青山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可是从前霍青山觉得林晓足够特别,是少有的人物,现在二人婚期将近,清河不断跟他说什么女子持家的话让他也头疼脑热了起
来。
虽然二人在这件事上没有得到很好的沟通,可是林晓作为一个即将迈入婚姻殿堂的女人,也会在空闲下来的时候对未来的生活做种种可能性的推算,一想到婚后生活可能不尽如人意,林晓就会头皮发麻。
她还发现自己最近头发掉得多了。
书颖也发现了,但是书颖心里还是有很强的奴性思维,这种事知道也不会告诉林晓,甚至梳头发的时候还悄悄把林晓的落发藏起来,然后借口厨房的人“上进”做了许多新点心,给她吃芝麻酥芝麻卷。
而林晓则思考,做成点心的黑芝麻还能补发吗?
其实林晓和霍青山不约而同地陷入了不同程度的婚前焦虑症,一个担心婚后还能不能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会不会被束缚在后院,就如同古代绝大部分嫁人的女人一样。一个担忧婚后二人婚后生活能否顺利,会不会一团乱麻。
他们早已经经历了夫妻之间会做的一切事,甚至发生了世间许多夫妻一辈子都遇不到的事,偏偏没有体味过夫妻之间会因为茶米油盐酱醋产生的种种矛盾。在绵州的两年,这些事因为霍青山的深居简出和多金阔气而扼杀在出生前。
现在
却是这些种子重新发芽的时候了。
林晓自己也反思了,她和霍青山在一起虽然两年多了,可是她扪心自问没有想过和他结婚的事,那就自然不会想到倘若两人个成亲了,以霍青山的身份地位需要她做什么要她做到什么地步。她只是一味得想着自己要保持自己的独立人格,绝不能因为嫁人就被束缚在后院相夫教子,一辈子除了烧香礼佛出不了几次门。
有时候和霍青山在一起,和清河相处,她说得话永远是为自己考虑,为自己在做争取,却没有体谅过霍青山也有自己的为难。
尽管不太想承认,但林晓在某些方面的确挺精致利己的。
她道:
“其实你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不满可以说出来,好好说,我们可以好好谈的。既然要长久地在一起,彼此就该坦诚一些。当然,适当地保留一点隐私秘密也是应该的。毕竟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事。”
霍青山叹道:
“只是日后我们在一起,不论是开府还是住公主府,总少不了交际应酬。”
还是担心这个。
林晓道:
“其实你可能理解不了我的想法,但是在我看来,你要是觉得我处理不好,可以
和我一起做啊。”
霍青山还真没想到这点。
林晓道:
“我知道,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可是我也可以主外啊,我可以有自己的工作,明明很多事我们可以一起做一起忙的。你若是实在不愿意管理这些,我也可以多找几个帮手啊。”
最后林晓又道:
“我说得你能理解吗?”
霍青山道: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夫妻二人,凡事可以一起做。”
林晓点点头,道:
“不论是外事或者内务,都可以夫妻两个人一起啊。你不是一直说我这样的女人少见吗?这么稀罕的女人就留在后院洗手作羹汤你不觉得浪费吗?”
当然,清河公主可能不愿意。
但是林晓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完全可以自己挣钱,就是挣得有点少。
五具尸体一钱银子,她这儿最低等的仆人一月都有三百文,几个人加起来四五两银子了。
霍青山听了忍不住笑了,林晓真的很风趣。
他道:
“那以后我们一起操持家务,一起工作,一起努力学习互相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