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瑞给主上吃了狼王心,此刻正在施针,他把我给撵出来了!”霜起说道。
流昀手下一抖,扯到了川沧的伤口,川沧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却已经没有力气喊了。
二人匆匆忙忙地给川沧收拾了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三人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裹着厚重的衣服,眼巴眼望地向里面看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里面终于传来濮阳瑞的声音,“进来吧!”
差点被冻的要僵了的三人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地向屋内挤进。
“站住!”濮阳瑞突然大喊一声,“别往里走!缓缓你们身上的凉气,再过来!”
三人讪讪地顿住脚步,傻傻地站在原地,眼巴眼望地向床上看去。
“主上,他没事了吧。”
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封战,霜起担忧地问道。
“这回算是死不了!”濮阳瑞缓缓地吁了口气。
玉斯琴给的根本就不是百日毒的解药,濮阳瑞无法想象,以封战此刻的身体状况若是再承受一次百日毒的侵害,怕是真要一命呜呼了。
他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了关于地华山狼王心的传说的,狼王心加妄灵草可以解毒,以前一直不敢尝试,如今他
命都要没了,他真是束手无策,只能冒险试试看。
还好川沧这个疯子真的带回了狼王心,他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川沧问道。
濮阳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谁知道呢!看他自己的毅力了,也许明天,也许……”
濮阳瑞突然不说话了。
室内突然变的鬼一般的安静,三人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眼神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眼睛通红。
黎明时分,天空渐渐泛起了一抹鱼肚白,睡梦中的花栖徒然“嗷”的一声尖叫,坐了起来。
“怎么啦?花色!”外面突然传来桃面焦急的声音。
花栖脸色苍白,喘着粗气,浑身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花色,花色!”站在门外的桃面听不到屋内的声音,急得用力地敲打着门口。
可是坐在床上的花栖就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睛失神地盯着前方。
“花色!”桃面一脚踹开门,跑了进去,却看见坐在床上一声不吭仿佛被抽掉了了灵魂的花栖。
“你……没事吧?”桃面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你没事没干嘛叫的那么惨,你是想要吓死我吗?”
花栖依旧死死地
盯着前方一动不动,桃面终于看出了她不对劲,他缓缓地走近他,俯身看向她。
“花色,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啊!”
花栖却依旧一动不动,就仿佛被点了穴道一般,一声不知。
“花色,你别吓我啊!”桃面终于害怕了,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花栖的肩膀。
花栖突然“嗷”一声尖叫,用力薅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桃面哪里见过她这样,他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浑身一颤,突然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花……花色,你到底是怎么啦!”
桃面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别薅啊,再薅就要秃了!”
桃面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花色哭的撕心裂肺,凄惨无比,把桃面哭的六神无主,无奈只好用力地抱住她。
“好啦,花色,别哭了!堂堂血花色哭成这样,像话吗!”
花栖此刻哪里听得进他说的话,就知道拼命地哭,桃面都快要被她给哭的心都碎了,实在是太恐怖了,这比看她杀人还吓人好不。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看见她哭,还是哭的这么惨烈,这到底是怎
么啦?
世界末日要来了?天要塌了?
哭成这样,至于吗?
这到底是他家堂主吗?
北冥鱼一进屋,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吓得他赶紧又退了出去。
半晌,他有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指了指窝在桃面怀中的花栖,小声地问道:“桃令主,你对堂主意图不轨了?他怎么哭成这样?”
桃面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北冥鱼在他死亡的凝视中,讪讪地闭嘴了。
花栖的哭声却突然戛然而止,她缓缓抬眸看向桃面和北冥鱼,眨了眨哭的猩红的眸子,丝毫不觉得尴尬地坐直了身子。
哑着嗓子,抽噎了声,眼神凶横地瞪了他们一眼,“你们都看着我作甚!”
桃面和北冥鱼眼角一抽,好吧这么横!这么不讲理,是他家堂主没错。
“那个堂主你没事吧?”北冥鱼小心翼翼地问道。
花栖白了他一眼,“你看老子像有事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