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宗平川竟然平白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那个男人,衣着普通,却难掩清贵之姿,举手投足间,甚至让他想起自家小舅舅。
太不可思议。
他以为自家小舅舅无人能及,可没想到,林云画那个农村丈夫,竟然有这般卓然姿态。
难怪她看不上他。
呸呸呸,堕了自己威风。
可……
他真的有些自惭形秽。
宗平川摇摇头,甩掉自己这乱七八糟的念头,这人无非就是长了衣服好皮囊,国家那么大,人口那么多,长得好的人多的是,但这人也就只有这一张脸能看了!
对,肯定是这样。
从农村来的男人,要家世没家世,要钱财没钱财,也就只有一张脸。
宗平川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总算是让自己能够抬头直视那个男人。
薄司擎走到云画身边,握了握云画的手,“没事吧。”
云画摇头,“没事,遇到了一只癞皮狗。”
“你说谁是癞皮狗!”宗平川气得要死。
云画懒得理会他,看向薄司擎:“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嗯,事情办完得早。”他又捏了一下云画的手,“回房去。”
云画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头转身回房,很是听话的样子。
宗平川看到这一幕就来气。
这女人在他跟小舅舅的面前硬气的不行,怎么到这个男人面前就这么软这么听话。
“林云画你站住!”宗平川气怒之下大吼出声,从厨房追了出来,“今天把话说清楚!”
他要去追林云画,却被眼前的男人给挡住。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薄司擎一只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看似根本没有用力,可宗平川只觉得仿佛一座山压在自己肩头,疼得他根本动弹不得。
宗平川龇牙咧嘴地后退一步:“你就是林云画农村的那个丈夫?”
薄司擎目光淡漠:“我是林云画的丈夫。”
宗平川冷笑,“很快就不是了。”
薄司擎眼神极冷,显然,这句话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宗平川却还在火上浇油:“不怕告诉你,我的身份家世,你想都想不到!识相的自己乖乖跟她离婚,条件随你开,出国或者别的,都可以。但你要不识相……哼。”
薄司擎伸手,掐住了宗平川的脖子。
“你!”
宗平川只来得及说出口一个字,就被掐得再也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他的脸开始涨红,整个人胡乱踢腾,试图摆脱薄司擎的钳制,可事实上他做什么都是徒劳,就这么被薄司擎掐着脖子举在半空之中,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云画在屋内看到了这一幕。
她有些担心,但又不是很担心。
她相信他,无条件相信。
他就算是在愤怒的情况下,也会保持一定的理智,不会做出无法善后的事情来,况且宗平川的冒犯,让他心中有些愤怒,必须发泄出来。
果然,在宗平川几乎无法承受的时候,薄司擎提着他,把他丢出门外。
“咳……咳咳……”
宗平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嗓子不断咳嗽,那是被掐的快要窒息之后的反应。
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一张脸通红。
薄司擎神情冷漠地看着他,“再敢骚扰她,小心你的命。”
说完之后,他关上了院门。
云画走出来,看着满身怒意的薄司擎,她深吸口气,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拉着他走到洗手盆那边,亲自帮他洗手。
洗完之后,她要伸手拿毛巾,他却反过来握住她的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云画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他这么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学校的时候……”
云画大致说了一下。
“这么说,他追到医院了?”薄司擎脸色莫名,“他那个小舅舅,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云画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她不知道要怎么跟薄司擎介绍周生北谦,要介绍的话,势必要提起从前的事情,而在那个世界里,薄司擎的记忆只到19岁那年,周生北谦是pn首领并且制造了那么多事故的事情,当初的薄司擎还不知道。
也就是说,在这个薄司擎的记忆当中,周生北谦是他关系非常好的发小。
“算了,我会查清楚。”薄司擎说,“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保护好自己就行。他要是敢对你做出什么举动,你只管动手,打伤打残我来善后。”
她的身手很好,他已经知道了,那个男人不是她的对手,薄司擎怕的是她会有所保留,一旦有所保留,就有可能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