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几声,玻璃酒瓶子被砸到地上,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李有钱将空酒瓶全扫到地上,指着盛凤的鼻子骂,
“你t问我,你不会想办法吗?”
“你惹出来的事,我能怎么办”
盛凤梗着脖子,没有像以前一样第一时间去收拾残渣。
李有钱喝醉酒,在小区里得罪了人。那人是花城有名的地头蛇,放话要李家滚出花城不然就要李有钱一双胳膊。
“儿子下学期的学费刚交,下学期不读了钱也不退”
二十万掏空李家家底。老家村里的房子地皮,能卖的全卖了,不能卖的全租出去,还找不少亲戚都借了钱,这些亲戚可都不是好惹的。
就这样还不够,还搭上盛凤最近这些天赢来的钱。
她敢卖房敢借钱,也是因为最近手气好,一直能赢。
“要是走了,我赢谁的钱去,儿子怎么办”盛凤一改往日怯懦的模样,硬气地反问李有钱。
她能赢钱,都是冥太太带着她玩,离开了花城,她上哪赢钱去。
“上个屁的学,你儿子被退学了”
李有钱拽着李大志的头发,把他拖过来。
“看你生的败家玩意,娶了你我老李家倒八辈子血霉。”
“怎么被退学了,你说啊”
盛凤见李大志不说话,狠狠地甩了他几个耳光。
“都是木子婉那个贱人”
李大志愤恨地咒骂别人,又指着盛凤。
“都怪你,都怪你要我交富家女女朋友”
木子婉一直没跟他表白,为了让她承认她对自己的喜欢,李大志闯进她的更衣室。他还什么都没做,就被老师抓住。
木子婉一直哭说他欺负她,他就被退学了。
“木子婉家有钱有势,逼着学校让我退学,你要是有用一点,我也不会被学校欺负。”
他冲盛凤吼道。
“怪我,都怪我”
盛凤无力地坐在地板上,玻璃碎屑扎到她身上也不觉得疼。
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所有,到头来丈夫和儿子都怪她。
冥夫人说得对,她也是人,凭什么就比李有钱低贱,被他呼来唤去动辄打骂二十多年。
亲生的儿子骂她不检点骂她没用,从来没想过他的学费生活费是谁给的。
她要活着,要像冥夫人那样风光地活着,一个疯狂的计划在她心底成形。
盛凤慢慢从地上起来,疼痛从被玻璃碎渣划破的手掌传来也毫不在意。
“明天把房子抵押出去做本钱,我在冥夫人那翻倍,后天晚上我们带着钱走”盛凤说出她的计划。
“离开花城,再也不回来”
李家仅剩的财产就是现在住的小房子,卖掉。她拿着这笔钱,从冥夫人那赢来更多的钱,再带着钱独自离开,再也不回来。
她手气好,每天都能赢不少钱。冥夫人也说,她要是有多一点本金,能赢下几套房。
“时间这么紧,去哪找人抵押”
李有钱同意盛凤的主意,他不想失去胳膊。
“海老大”盛凤神色坚定。
海老大是做私人贷款的,只要有抵押物,当天就能拿到钱。平常盛凤也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现在没办法只能找他们。
“我怎么办,我不想离开花城。盛凤,你赶紧给我想办法”李大志还在嚷嚷。
但一向是家里小皇帝的他,这次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花城机场。
“走了,有事联系姐,没什么用但你记得有事联系姐”
晨曦抱了抱宁如愿,搓搓她的脑壳。
她大概知道宁如愿来花城做什么,她只希望这一次宁如愿能开心地走出花城。
“放心,进去了第一个供出你”宁如愿挥挥手,跟着风和音回市区。
宁如愿在市区等了一天,听风和音描述计划执行细节,言悠通过网络实时监控李家三人的动向。
下午三点,盛凤和李有钱把房子抵押给海老大,拿了两百万。
下午四点,李有钱出门买酒,被地头蛇派去的人打断腿。
下午六点,盛凤跟着冥夫人去葡京。
晚上七点,李大志偷偷跑去找木子婉,被巡逻的保安发现,当成小混混打了一顿。
晚上八点,盛凤输掉两百万,在赌场发疯,被丢出赌场。
第二天几人都没出门。
安静空旷的室内,窗帘紧闭。除了寒风呼啸而过,再没有其他声音。宁如愿独自坐在黑暗中,回想那段疲惫、绝望、不堪的过去。
花城冬日的寒冷顺着肌肤往上爬,慢慢把人变得冰凉。那段回忆也如这冬日冰冷,将她包裹缠绕,慢慢腐烂、直到毁灭。
她走出了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