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金郎中一脑袋撞在车厢上,登时起了个大包。
“啊!来、来人啊!~”
金郎中放声大叫,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子。
到了这个份上,他又怎会看不出宁修寒的手段和伎俩?
宇樊坐在车内,伸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嚎什么嚎?当心老子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唔!”金郎中紧忙捂住嘴,不敢咋呼了。
人到了穷途末路时,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
眼下宁修寒被逼得走投无路,别说割他舌头了,就是杀了他也极有可能。
黑色厚重的帷幔被轻轻撩开,宁修寒登上马车。
“宇樊,去前面赶车!~”
“是!”
马车在天都城内东拐西拐,直到太阳落山,才在一间小屋前停了下来。
“进去!”宇樊一脚就把金郎中踹进屋内。
后者重心不稳,‘嘭’地一声撞在桌角上,门牙都磕活动了。
“寒王殿下!”
金郎中内心怒火翻涌,吼道:“殿下是想暗杀朝廷命官吗?”
这狗皇子,权利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居然敢绑架他。
“老臣明日便面见圣上,就说堂堂寒王殿下竟然虐待朝廷命官,其心可诛,让圣上为老臣做主!~”
金郎中愤愤发威,伸
手揉了揉自己的大门牙。
宁修寒听后,勾唇冷笑一声,“那要看看,金大人能不能活到明日了。”
话落,他‘刷’的一声抽出匕首,拨开金郎中的衣襟。
冰冷的刀尖在他胸脯上慢慢游走,最后停在心脏的位置。
“你、你要干什么?”金郎中大惊失色,汗水簌簌而落。
寒王在兵部做事,向来都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金郎中从未见过他冷血无情的一面。
“金大人,本王这一刀刺进去,你所拥有的一切,就全都没了!”
宁修寒幽幽冷笑。
一双深邃的星眸如千年寒冰,倒映出凛凛凶光。
金郎中吓得直哆嗦,磕磕巴巴道:“寒、寒王殿下,您到底想知道什么啊?”
“老臣在朝中克忠职守、谨小慎微,从没做过什么错事,您、您不能这样对待老臣啊!~”
唉,为了能给禹王兜住所有事,看来他得牺牲一下了。
宁修寒轻哼一声,“本王没时间跟你拐弯抹角,你说,那十万两饷银去哪儿了?”
要么是被宁墨禹给昧下了,要么就是被金郎中独吞了。
哪怕是为了给父皇一个答复,宁修寒也要查清此事。
金郎中皱紧眉头,痛心疾首,“哎呀,寒王殿下,老臣怎会知道那笔银
子去哪儿了?”
“还跟本王装糊涂?”宁修寒面色一沉,陡然转动匕首。
金郎中只感觉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一绺花白的头发被削落下来。
“呼!~”金郎中长吁一口气,心惊肉跳。
刚刚匕首若是偏差半分,他的脑门就被划开了。
“狗官,是谁让你频频到父皇面前告状、抹黑诬陷本王的?”
宁修寒周身溢满了杀气,眼神阴鸷如刀。
仿佛下一瞬就要把金郎中生吞活剥了似的。
“老、老臣也不知道啊!”金郎中继续诡辩。
他太难了。
说出真相,禹王铁定不会放过他。
可若是守口如瓶,寒王殿下也得拿他泄愤。
“金大人,本王给了你两次机会,可你一次都没把握住。”
宁修寒扔了匕首,吩咐宇樊,“把他绑起来!”
“是!~”
宇樊应了一声,拿出一条绳子疾步上前,把金郎中捆得结结实实。
“寒、寒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啊!老臣、老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金郎中心里慌得一批,眼角挤出两滴清泪来。
宁修寒对他的惨状视而不见,从袖中摸出那瓶药水。
他一把就捏住金郎中的嘴,“本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话落,他将整整
一瓶致幻剂全都灌了进去。
“唔!咳咳!救、救命,呕!~”
鲜红的药液从金郎中的鼻孔和嘴角涌了出来。
殷红刺眼,神态有一些惊悚。
宁修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忽然陷入了迷茫。
他忘记问死丫头,该给犯人灌多少剂量了。
这么大一瓶全倒进去,会不会把人给毒死啊?
金郎中低垂着头,双眼紧闭,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