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出,全朝震惊。
诛九族可是最严酷的刑罚。
上至高王母,下到玄孙,无一人幸免。
兵部尚书赵金河低垂着头,身体打颤。
并没为金郎中求情。
其他几位兵部大臣相互觑了一眼,心里为金郎中默哀。
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敢上前求情了。
敬帝一脸疲惫地站起身,揉了揉太阳穴,“修寒!”
“儿臣在!~”
“跟朕来一趟!”
“是!”
魏公公见敬帝走了,便高呼一声,“退朝!”
今日早朝,大臣们见证了金郎中的悲惨下场。
同时也被敬帝斩贪官、杀佞臣、肃朝纲的强硬手段和决心所折服。
养心殿。
“陛下,您脸色不太好,奴才把欧阳太医给您叫来吧!~”
魏公公给敬帝端了碗银耳燕窝汤,轻轻吹了口热气。
敬帝接过汤碗,用如意小勺搅了搅,“无妨,宣寒王妃进宫,给朕摸脉!”
柳千璃的医术手段远远胜过宫中的任何一位太医。
敬帝很信任她。
“是!”魏公公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宁修寒行至案前,看着敬帝苍老憔悴的模样,心痛如割。
“父皇,您保重龙体啊!~”
上次宁墨禹冒然回京,把敬帝气得吐血昏迷
。
从那之后,他的身体就渐渐衰败,一日不如一日了。
“朕死不了,咳咳!”
敬帝瞥了他一眼,放下小勺,“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他没想到宁修寒会彻查的如此详细。
把金郎中几年前犯过的贪污案给翻出来了。
而且还把受害者带到金銮殿上,与金郎中当面对质。
若换做其他皇子,只要追缴回那十万两饷银,此事也就翻篇了。
谁会费心费力地去查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宁修寒拱了拱手。
被父皇夸赞的感觉,真好。
金郎中能这么快被扳倒,也少不了死丫头的功劳。
没有她在背后指点迷津,宁修寒也不会一查到底、揪着金郎中不放。
敬帝‘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如今老大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培养出一批又一批忠诚的心腹。”
“朕尚且健在,他就等不及把朕从龙椅上拽下来了,咳咳!~”
他心里明镜似的,早就知道宁墨禹勾结朝中奸党,觊觎太子之位已久。
但他越是垂涎求上,敬帝就越不肯禅让。
“老六啊,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置老大?”敬帝幽幽问道。
在大臣面前,他喜欢叫
儿子修寒。
父子独处时,他又习惯唤他老六。
宁修寒道:“父皇英明贤达,想必心中早有论断了吧!~”
敬帝闻言,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臭小子,说话还拐弯抹角的。
宁墨禹处处针对他、排挤他,之前甚至还派人杀过他。
宁修寒理应让敬帝把宁墨禹关进宗人府,剥夺王爷爵位。
收回一切特权,永远不得进朝议政。
宁修寒没这样做,而是把皮球踢给了敬帝。
“你跟寒王妃的矛盾解开了?”敬帝转移了话题。
“朕听说你在定安侯府搭了一顶帐篷,此事可是真的?”
宁修寒表情一僵。
父皇是怎么知道的?
谁的嘴这么欠,连这事都跟父皇说。
正在侯府喝茶的老侯爷猛地打了个喷嚏。
“父皇,儿臣过几日,就会把璃儿接回去的。”宁修寒擦了擦汗。
敬帝皱紧眉头,“你做为男人,主动跟她赔个礼、认个错、哄上几句又能怎的?”
会死吗?
你娘贤妃的撩人本事花样繁多,后宫妃嫔鲜少有人能与她匹敌。
怎么一到你这儿就完犊子了呢。
连个女人都哄不好,何以哄好天下黎民苍生?
宁修寒微微叹息,刚要说什么,魏公公就带着柳
千璃走了进来。
“儿媳给父皇请安!~”柳千璃福了福身子。
敬帝一看到这丫头,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了。
“寒王妃,快来给朕摸摸脉,朕只感觉这胸口闷得慌。”
说完,敬帝给宁修寒递了个眼神,仿佛在说:去给你媳妇搬凳子,再倒杯茶。
宁修寒愣了愣,没动地方。
还是魏公公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