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璃吃饭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眸子,“让他进来!~”
宁修寒放下筷子,一听到‘吴太守’这三个字,他心里就升起一抹愠怒。
之前吴太守还没调任到晋安城时,宁修寒在朝堂上是见过他的。
此人老谋深算,比那老狐狸还狡猾。
在大臣们面前虚与委蛇、左右逢源,是个地地道道的人精。
片刻后,吴太守带着哭哭唧唧的吴秋月走进来。
身后还跟着几十名侍卫。
他边走边骂:“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连本官的闺女都敢动,在这晋安城中,还没人敢如此嚣张跋扈!”
哼,竟然让他登门来道歉,很好,他今天就踏平这家客栈,让那对狗男女死无葬身之地。
昨夜吴秋月被侍卫背回去后,吴太守大发雷霆。
一怒之下连自己的寿辰都取消了。
这哪是在打他的女儿啊,分明是在打他的脸,是莫大的耻辱。
刚走到客房门口,吴太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到底是谁住在这里,门外居然站着十几号卫兵。
宁修寒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朝门外唤了一声,“吴大人既然来了,为何还不进来?”
吴太守面容一僵,正要骂出
口的话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个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呜呜呜,爹爹,我的脸,我的脸,呜呜!~”吴秋月还在吱哇乱叫。
一夜的工夫,吴秋月的脸就肿成了包子,那密密麻麻的红疹子遍布她的脸颊、耳朵、脖颈,甚至连胸口上都长满了。
“别吵吵了!”吴太守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推开房门。
只见宁修寒和柳千璃正淡淡然地用着早膳,小两口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吃吃喝喝。
吴太守见状,定在原地,两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寒寒、寒王殿下?”吴太守磕磕巴巴地看着前方。
寒王殿下为何突然跑到晋安城来?
他身边的女子一定就是寒王妃了吧!
唉,自己的女儿也真是不长眼睛,你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这两个活阎王干什么?
若是普通的官僚家庭或富商豪绅,他凭借自己的官职也能为吴秋月讨来一个说法。
但寒王夫妇早已威名远扬,不管是在宫廷还是在边疆,谁敢动他们一下?
“呜呜,爹爹,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他们抓起来,然后乱棍打死啊,呜呜,女儿都被他们磋磨成这个样子了,以后、以后
还怎么嫁人啊,呜呜!~”
吴秋月捂着脸嚎啕痛哭,仿佛被人休弃的小媳妇,心里委屈极了。
吴太守瞪了她一眼,直接把吴秋月拽到前面,照她的腿弯处就踹了一脚,“死玩意,还不快给寒王殿下和寒王妃道歉?”
吴秋月:“?”
什么寒王,什么寒王妃?
她怎么有点懵呢。
“快点认错!~”吴太守近乎咆哮道。
据说寒王妃医毒双绝,手段阴狠,连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都败在她的手上,自己拿什么跟她斗?
吴秋月见自家老爹吓成这个样子,便心口不一地说了句,“对、对不起,本小姐知错了!~”
只要道歉就能换来解药,她一点都不亏。
宁修寒站起身,淡淡地看了吴太守一眼,“吴大人,你这晋安城太守做得挺滋润啊,竟然纵容自家女儿为害一方,欺压百姓,罔顾父皇对你的一片信任!”
“本王听说,自打你上任以来,便以权谋私,官大欺人,每个月搜刮勒索来的银钱就有上万两,这还不算,你还让你的小舅子开青楼和赌坊,大肆敛财,目无王法,看来,你这太守是做到头了!~”
昨晚睡觉前,他让宇樊调查了吴太守
一番。
此人虽然狡猾,但架不住他干的坏事太多,宇樊轻而易举就获得了不少情报。
吴太守听到这里,吓得魂儿都快飞了,他连忙撩开衣摆,跪在地上,“殿、殿下,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您不能相信那些谣言啊!”
“谣言?”宁修寒眯了眯眸子,“吴大人不妨到茶楼和酒馆去坐坐,看看当地百姓是怎么评价你的,如果一个百姓说你是贪官污吏,那两个三个甚至全城百姓都在控告你的不满,那吴大人该怎么解释?”
吴太守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心里暗想,寒王不会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吧?
专门到晋安城来监督他的。
柳千璃用过早膳后,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
看着吴太守道:“吴大人,你坏事做尽、恶贯满盈,自己的官位是肯定保不住了,但有一件事可以让你将功补过,不知吴大人可否愿意听听?”
吴太守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