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都尉府的管家敲门走了进来。
见有客人在,管家抿了抿嘴,没说话。
孙都尉瞥了他一眼,沉声问道:“出了何事?”
管家犹豫片刻后,才压低声音禀报,“老爷,刚刚吴太守派人过来传信,说是要把您调到临县办案去呢,还说让您准备好东西,明日一早就出发!~”
“什么?”孙都尉听后,紧紧攥着拳头,“好啊,这个吴太守,他分明是想把本官调离晋安城,别妨碍他干坏事吧!”
柳千璃也这么觉得。
吴太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调走孙都尉,其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看来他根本没有认真去找父皇,而是跟金彩儿等一众余孽沆瀣一气,没准儿一早就有勾结了。
“孙大人不必听从他的安排!”宁修寒面容冰冷,语气严厉,“在没找到父皇之前,谁也不准离开晋安城!~”
吴太守这个狗官,这次宁修寒不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他绝不善罢甘休。
“殿下,王妃,这也是刚刚下官要说的,吴太守自打调到晋安城之后,就在暗中偷偷杀掉了廷派来的督察官,独揽专权、一家为大,而且常常欺压百姓,大肆敛财,这种人根本不值
得信任啊!”
孙都尉痛心疾首,他真不明白朝廷为何要派这样的人来晋安城做官。
难道大梁国就那么缺少人才,连这样的渣滓都会得到提拔?
柳千璃陷入了沉思,如此一想,应该是朝中的奸党作祟,只要大梁国的根基烂了,那地方官员能有好吗?
“孙大人!”柳千璃抿了口茶,淡淡道:“吴太守那边有我和王爷对付,你不必分心,只管派人把父皇和母妃找回来便可!~”
孙都尉拱了拱手,“下官谨听殿下和王妃的安排!”
宁修寒又交代他几句话,便带着柳千璃离开都尉府。
二人回到客栈时,已经快到后半夜了。
“璃儿,你说吴太守如此大胆,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支持他啊?”宁修寒坐在案前,若有所思道。
柳千璃仰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后脑勺,沉吟稍许才道:“金镇山造反之后,父皇肃清了朝中的奸党,按理说不该突然冒出一条大鱼啊,难道不是大臣们所为,而是某位皇子或者其他亲王干的?”
吴太守嚣张到这个份儿上,要说没人支持是可不能的。
但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把晋安城霍霍成这个样子呢?
既然吴
太守与金彩儿和金参事有勾连,那背后之人会不会也跟金彩儿是一派的?
柳千璃越想越惊疑,简直不敢往下面想了。
“那璃儿打算怎么办?”宁修寒问道。
柳千璃翻了个身,看了宁修寒一眼,淡淡一笑,“这个嘛,就要考验一下吴太守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宁修寒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刚刚从璃儿的笑容判断,她肯定想好怎么对付吴太守了。
“睡觉睡觉,明天王爷就等着看好戏吧!”柳千璃蒙上大被,很快就睡了过去。
宁修寒忍俊不禁,慢慢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璃儿说了,可以同床,但不能动手动脚。
宁修寒也很听话,只限于抱着媳妇睡,不敢脱衣裳,他怕自己的冒失举动惹恼了璃儿,以后连床都不让他爬了。
与此同时,晋安城外的山庄内。
敬帝和贤妃在这里被关押了几天,已经摸清了侍卫换班的情况。
眼下月黑风高,看门侍卫也困得东倒西歪,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敬帝趴在门缝前朝外面观察了一会儿,轻声道:“都准备好了吧?”
贤妃一脸惊惧,说话声都有些颤抖了,“陛、陛下
,您可要想好了,咱们一旦被抓回来,他们肯定没好脸色!~”
二人造得灰头土脸,贤妃和敬帝的腰带都被解下来了,系在一起,准备当绳子用。
敬帝瞪了她一眼,呵斥道:“难道你想一辈子被关在这里、吃糠咽菜、遭人白眼吗?”
他还有整个国家要治理,绝不能让金彩儿那等余孽祸国殃民。
贤妃哆哆嗦嗦地点点头,“绳子、绳子准备好了!~”
二人的衣袍没有腰带,就用杂物堆里面的柳条绑上。
曾经大梁国最尊贵的皇帝,现在看着就像一个拾荒的老头。
而贤妃的雍容富态也早已不复存在,头发乱糟糟的,衣衫脏污不堪,比敬帝还要狼狈几分。
“那扇窗户早都腐烂了,等会儿朕把窗扇卸下来,爬上去后,再拽你上来!”
敬帝简单交代后,便踩着货箱子,艰难地往窗户上爬。
贤妃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蹲在箱子上面撑着敬帝,“陛、陛下,你快点啊,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