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外,一众大臣们捏着笏板,聚在一起‘嗡嗡嗡’地议论开了。
“看见了吗,寒王妃也来上朝了,想必那件事是真的!~”
“啧,你小点声,没见寒王殿下脸黑得跟墨水似的吗?这次他们两口子栽了,恐怕就再也翻不了身咯!”
“我倒是觉得此事有点诧异,寒王妃做事向来聪明果断,怎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呢?”
秦小楼倚在廊柱上,轻轻勾起唇角。
一群蠢货。
没看出这是引蛇出洞的计策吗?
就你们这智商,都是怎么当上朝廷重臣的?
想到这里,秦小楼瞥了眼人群中的高刺史。
他的官服熨烫的板板正正,肥硕的脸蛋子都快往出冒油了,每走几步都呼哧带喘,必须停下来歇歇才行。
秦小楼心里一阵唾弃,膈应得不行。
柳千璃翘着二郎腿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等着父皇宣她。
片刻后,敬帝穿着一身龙袍,阔步走进金銮殿,待魏公公高呼‘皇上驾到、众臣早朝’之后,大臣们便纷纷走了进去。
跟往常一样,大臣们上奏各自的事情,大家伙儿共同商议对策,最后敬帝拍板做决定。
等所有人禀报完各类杂事后,
已经快到正午时分了。
敬帝站起身,刚要宣布下朝,魏公公连忙上前提醒他,“陛下陛下,寒王妃的事情还没说呐!~”
恰巧这时宁锦凡哭哭咧咧地来到大殿中央,跪在地上就开始哭嚎,“呜呜呜,父皇,您可一定要给儿臣和湘琴做主啊,寒王妃她买通了儿臣府内的厨子,在饭菜中下了堕胎药,害得湘琴滑掉胎儿。”
“此等做法,简直是天理难容啊,请父皇务必将寒王妃绳之以法,最好、最好把她关到水牢去,永远都别放出来!~”
此话一出,大殿内瞬间炸开了。
群臣们开始窃窃私语,有得意的、有担心的、有中立的,也有等着看笑话的。
宁锦凡低着头哭泣,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刚才的台词还是柳千璃教给他的,希望能蒙骗住这群老狐狸。
敬帝听后,不冷不热道:“这件事朕已经有所了解了,所以才把寒王妃叫过来,让她亲口招供!~”
话落,他朝殿外喊了一嗓子,“宣寒王妃进殿!”
他们演得越逼真,暗中的小杂鱼就越兴奋。
把他揪出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柳千璃躺在长椅上都快睡着了,一听父皇让她进殿,
柳千璃坐起身打了个哈欠,随后不慌不忙地走进金銮殿。
“儿媳拜见父皇!”柳千璃行了一礼。
“柳千璃!”不等敬帝开口说话呢,宁锦凡就嗷嗷开了,“你这个毒妇,居然敢还有脸来抛头露面,本王、本王今天非掐死你不可,为我家湘琴报仇,去死吧!~”
说完,宁锦凡就像一头暴怒的公猪,朝柳千璃就扑了过来。
宁修寒无奈至极,三哥啊三哥,您这演得有点过啊!
说好了不准伤害璃儿的!
他正要一脚把宁锦凡踹飞出去时,敬帝怒喝一声,“住手!”
宁锦凡僵在原地,不敢造次了,柳千璃也‘吓’得哭哭啼啼,一脸无助地抱紧胳膊,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高刺史见到这一幕,心里狂笑不已。
哈哈哈哈,寒王妃,你也有今天啊。
真想让禹王殿下过来看看,寒王妃现在有多凄惨。
宁修寒上前一步,为媳妇求情,“父皇,璃儿年轻不懂事,不管犯了何错,本王都愿意替她担罪!~”
真是戏精一家人,随便挑出来一个,演技都是杠杠滴。
敬帝闻言,冷冷地盯着宁修寒,“你替她担罪?你担得起吗?那是一条鲜
活的生命,却葬送在寒王妃的手中,她这是谋杀、是陷害,湘琴好不容易怀上身孕,寒王妃却百般嫉妒,绞尽脑汁地让她滑胎,如此做法,朕又岂能饶了她?”
敬帝越是生气,大臣们就越惊诧。
之前皇上是那么宠爱寒王妃,今天咋发这么大的火呢?
孩子没了再生就是了,可一瞅敬帝怒发冲冠的模样,就好像要把寒王妃活活掐死似的。
柳千璃‘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把头埋得低低的,然后拿出眼药水往眼睛上挤了两滴。
“呜呜呜,父皇,儿媳知道错了,求父皇饶了儿媳一次吧,儿媳再也不敢了,呜呜!~”
如此精湛的演技,连影后都自愧不如了。
可见她泪水滚滚,表情痛不欲生,还哭哭咧咧地往前跪爬几步,那样子比死了亲爹还伤心呢。
敬帝侧过脸去,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宁修寒和宁锦凡也捂着肚子,强忍着没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