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貌似刚刚察觉到来人一般,云泠一下子钻到沈夜怀里,脸紧紧贴住他的胸膛,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又像是少女心事突然被撞破而下意识做出的羞涩举动。
此处光线不大明亮,赵晓苑凭借轮廓能依稀辨认出来男子是沈夜,此刻,他单手揽住一名女子,细心将她护在怀里。
尽管赵晓苑认不出那名女子是何许人,但跟沈夜关系密切的,除了他的未婚妻云泠,还能有谁。眼下这番场景,赵晓苑就是傻子都能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连忙偏过头去,佯装没看到。
“那个,你们有没有看到李非相?”
“没有。”
沈夜不冷不热的语气令赵晓苑心头莫名产生寒胆,她挠挠后脑勺,怯生生道:“抱歉啊,打扰了……”
“知道是打扰,还不走?”
此处光线略微阴暗,赵晓苑看不清沈夜说这话时是何表情,可她仍能从语气中听出冰冷,夹杂着几分不耐。
赵晓苑闻言,心里不由一个咯噔:“那个,你们继续!”丢下这么一句话,急忙撒腿跑开,速度之快,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后有鬼追。
“走了。”
听到上方响起玱诀清冷且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洛苓愣了瞬,慢吞吞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确认赵晓苑真的走了,这才抽出身子。
二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刚刚。”
“我听你解释。”
二人不约而同开口。
洛苓眨了眨眼,动作比嘴快朝着玱诀竖起一个大拇指:“配合的不错!”
玱诀:“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什么?”洛苓一头雾水。
“方才你为何要用那样的方式?”见她一脸单纯的,玱诀眉心蹙了蹙,瞳色瞬间冷下去,心底生出几分恼火。
察觉出他语气不大对劲,洛苓脸色微僵,连忙垂下脑袋解释:“方才事态紧急,我也不想这样的。”她抬眸,小心翼翼地望了眼玱诀,继续道,“要不你就当被蛇咬了一口!”
她闯入王府那日,他就把她当成蛇妖,她此时把自己说成蛇,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吧。
此言一出,玱诀瞳色又冷两分。
洛苓一急,脱口而出:“实在不行我让你咬回来!”
空气再度陷入诡异的沉默。
夜风徐徐吹来,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侵泻在竹叶上,将一对惟妙倩影映入苍白的岩壁。
半响,洛苓都以为玱诀终于不再追究这个问题,上方突兀传来青年爽朗的口音。
“好啊。”
洛苓身形微僵,不可置信抬起脑袋,恰时,玱诀刚好微低下头,洛苓一抬眸,不偏不倚撞进他的瞳孔,与之平视。
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洛苓不敢动,心里紧张到极点,袖下手指不禁攥紧衣裙。距离如此之近,怦怦乱跳的心跳声如在耳畔,她一时分不清是玱诀的心跳,还是她的。
明明只是对视几息,洛苓却觉得时间格外的漫长,恍若隔世。就在她近乎要忍不住跳开与他保持距离,玱诀忽地轻笑出声。
“罢了。”他站直身子,抱臂偏过脑袋,语气悠然,“我没那么记仇。”
“真的?”洛苓不确定开口。
“不然?”玱诀挑眉,眉眼染上几丝玩味,“你想让我咬回去?”
“大可不必!”提起这茬,洛苓条件反射摆手。
……
“你是说,沈夜和云泠就是玱诀和洛苓!”
明亮的房间,王焕闻及独孤红烛的猜测,一下子拍桌站起来,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大概率就是他们。”独孤红烛抬手抚了抚额,“我们在城中这么多日都没找到,他们不可能长翅膀飞了。而且上面的人也说了,他们只是暂时没有了法力,万一他们易容了呢。”
王焕也觉得有道理,却又有些不大相信:“可我们这些天的观察,他们并没有异常,反而蒋龙和蒋茜。”他眉峰紧蹙,压低了声音。
闻言,独孤红烛略皱眉头。这两个人进入无名阁不过半月,出门的次数超过十趟,且行踪诡秘,她曾派人偷偷跟踪过几次,最后竟都跟丢了。
若说主角真的混进了无名阁,此二人应当更有嫌疑才是。
夜深,独孤红烛透过半开的窗户,望见远处群山黑魁魁,像怪兽一样张着黑洞大口,在清冷深夜中诡异至极。
“易容?”独孤红烛沉下脸来,眼色冷厉,她若有所思道,“有些时日没有排查阁内成员了,看来明日,我们需要好好整顿整顿。”
翌日一早,太阳尚未起身,众人便被一阵吵闹的敲锣打鼓声吵醒。
“大清早的搞什么鬼!还让不让人活了!”
榻上,张小童烦得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外边的鼓捣声还在继续,且比方才更加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