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在场化神长老质疑的目光，容筠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弟子没有破坏试炼幻境的能力……”
话音未落，施加身上的威压猛然加重了几分。容筠金丹未成，扛不住这样的威压，当场就向后倒了几步。
萧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师父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徒弟受欺负吗？”
他声音不大，质问的是默默旁观的乌苏长老，其余人只当没听见不作反应，乌苏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徒弟。
而是对浑天门的长老说：“灵渠，别老是欺负他们小娃娃了。你擅长通明心意的术法，谁敢在你的面前说谎？”
容筠一愣，浑天门的这位灵渠长老会通明心意之术？难怪对方要用威压震住自己，这样一来，只要自己说出违背事实的话，就会轻易被他察觉
到。
幸好，刚刚还没有想好要如何扯谎。因为萧缈也在场，容筠没有提前和他交流应对今天的场面，她不会蠢到自作主张做没把握的事情。
灵渠长老显然并不满意，仅仅是收敛了几分威压，哼了一声冷冷道：“你的徒弟确实没有说谎，可她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
避重就轻，确实是容筠的打算之一。既然不能在对方面前说谎，毫无疑问，只要她说的是符合事实且不会牵连自己的回答，那么就是没问题的。
然而，毕竟面对的是活了几百岁、乃至几千岁的化神长老，她的小心思早早就被戳穿了。
容筠能清楚感觉到额头淌下了一滴冷汗。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像以前小师妹那样，躲在萧缈身后什么也不用操心。
但是现在，灵渠长老
点明了是要审问她，师父都没有站出来说什么，萧缈一个普普通通的真传弟子，又怎么敢贸然打断其他宗派的长老问话呢？
灵渠再次向容筠提问：“我问你，试炼幻境，是不是你们破坏的？”
这个问题相当直接，只有是或不是两种回答。面对通明心意的术法，容筠不可能说“不知道”来装傻，因为她清楚试炼幻境消失的内幕。
其次，灵渠问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自然也将萧缈包括了进去。
容筠迟迟没有回答，通明心意的术法发挥作用，直视着她的视线变得滚烫起来，几乎要灼烧她的面庞。
要回答么？
就在容筠将要说出那一个字时，滚烫的视线被隔开了。清瘦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身前，随之响起的是萧缈那镇静从容的声音：
“弟子拜见灵渠长老。这个问题，不该由我师姐来答。”
灵渠将威压移到萧缈身上，话却是对乌苏说的，“乌苏，这也是你的好徒弟？”
他在明知故问。
乌苏轻笑出声，“三徒弟对大师姐一向体贴入微、尊重有加，对此事了解的更全面，你有什么话，直接问他也一样。反正有通明心意的术法，我这三徒弟断然不会撒谎。”
“哼，我点明了要问你的大徒弟，你这三徒弟出来横插一脚，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容筠偷偷扯了扯萧缈的衣角，他迅速回头冲她笑了一下，温和沉静，如春风拂面。
他就不怕浑天门的那位长老发怒么？
虽说有师父在场，但是众多徒弟当中，师父最不疼爱的除了大师姐，就是他，萧缈啊……
“长老
此言差矣，弟子只是觉得，当务之急是解决试炼幻境的事情。”
萧缈说的不紧不慢，灵渠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说说试炼幻境的界眼是怎么被毁的。”
容筠呼吸一滞。灵渠问她的时候，横竖都是在质问试炼幻境是不是他们破坏的，威压施加在萧缈身上，问题就换成了幻境界眼。
试炼幻境可以再生，再生的过程虽然麻烦，但是为了下一届升仙大会，仙盟还是会愿意去做的。
但是幻境界眼是无法再生的。换而言之，升仙图即使完好无损，没有了界眼，也无法再创造出试炼幻境了。
这也是仙盟派出五绝长老大动干戈在金台上召开问责会议的原因。
灵渠如此质问萧缈，几乎是肯定了萧缈就是破坏界眼的人。
萧缈要怎么回答？